程回复得很慢，十分钟左右才会发来一条寥寥数字的信息。

    那时他刚拍完《少年与狗》，有两天的假期，正巧经纪公司某位层的儿过生日，他被叫去捧场。

    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，贺伯言没走，无声无息地坐在简意边，一杯杯喝着闷酒。

    简意，在贺伯言一字一顿地指挥，写了那句：愿你因为光明，成为光明本。

    视线上抬，是个俊朗亮的少年，穿衣风格走拽酷风，眉间有独属于年轻人的戾气和稚气。

    第16章 回忆

    最后一条信息发去半小时，仍然没有回复，简意心慌了。

    简意站在架前浏览，指尖拂过一个个碟片脊背，发现他钟的影片大多都在贺伯言的收录里。

    要递还回去的时候，边的沙发陷了去，贺伯言同样探过半个，用手挡在边，好让简意能听得更清楚：“麻烦你多帮我写一句我很喜的话好不好？！”

    程很少和他生气，但一旦来真的，都会把他晾到一旁久久不肯理会，哪怕简意没错，哪怕他像条大狗似的在旁边摇尾乞怜，程都不会分他一个神。

    这影片旁边的几碟片也都是简意参演的作品，这些被单独收放在一个格里，格上标注的不是“文艺片”“战争片”之类的标签，而是一行手写的小字：愿你因为光明，成为光明本。

    简意怔愣片刻，和贺伯言初遇的景突然间无比清晰地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脚步倏然停住，指尖那电影的名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——少年与狗。

    “给我签个名吧，我是你的影迷。”包厢里音乐声太大了，把贺伯言这句话盖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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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为是私人行程，没有助理跟着，也没有镜时刻跟拍，简意反倒觉得轻松。

    正想着，面前现一张纸，纸张边缘不齐，看起来像是从什么地方撕来的。

    走音乐声震天的包厢后，他跟party主人打过招呼，便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，安静地捧着手机和程聊天。

起床去了二楼影音室，这里像个小型的电影院，座椅宽大舒适，投影仪大清晰，房间四角还装着效果爆炸的音箱设备。

    算起来，那时候的贺伯言也不过刚刚跨过成年人的门槛。

    这说明，他们的电影赏析审大一致。

    简意想，他难得的休息时间还来应酬，肯定惹程不开心了，回家后他得好好歉。

    可以看得来，贺伯言是个电影发烧友，整整一面墙的架上都是碟片，分门别类，陈列清晰。有个别电影分为上映版和带有导演评论音轨等多个版本，也都标注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简意很怕他生气，在这段恋关系中，他近乎卑微地在讨好对方。

    没办法，他只能去了。

    不过简意不用听清也能明白他的意思，他接过纸笔，趴在茶几上很认真地签了名。

    其实他更想待在家里和程一起看电视玩游戏，但申书语说他必须给这个面，不然以后在公司很难。

    简意没过多留意这个人，他当时满心都在牵挂手机什么时候才会亮起屏幕。

    那行字的笔迹太熟悉了，因为……这本就自他的手笔。

    五年前那个秋夜，简意还是圈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
    他们的确见过，在五年前的一个秋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