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，佟嘉看着手机，心怅然不已。

    说着说着周恒又哭了，他哆哆嗦嗦的从袋里摸手机，找了前段时间同学聚会时记的佟嘉的电话，手指一颤，他狠了狠心拨通了号码。

    这些天他都没有睡过好觉，一闭上睛就是周延琛的那张脸，他愧疚不已，只觉得如果不是他，周延琛现在还活得好好的，周爸爸周妈妈更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    佟嘉只觉得今天特别的疲倦，她回到家拖了鞋直接赤着脚走到客厅，刚坐没一会儿手机就响了，是周恒的电话号码，她迟疑了一会儿接了起来，有些不确定的：“周恒？”

    “恩，是我。”周恒躺在场上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佟嘉，你还记得延琛吗？我是说，在没有参加这场……葬礼之前，这几年你还记得他吗？”

    那一次她数学考得很好，暂且保住了班上前十五名的成绩，之后她想谢周延琛，但又不好意思说，不能说谢谢你给

    她知周恒跟周延琛关系特别铁，今天看到这个一米八的个壮汉哭得那么伤心，她只觉得难受，也是因为这样，所以她能理解周恒此刻的心。

    他不知该跟她说什么，说什么呢？说周延琛喜了你好多好多年吗？说周延琛是因为想要见到你所以才赶过来，以致于在路上发生车祸吗？这些事不应该说。周延琛生前都是默默地喜着佟嘉，他选择了这样的设定，所以作为他的好朋友，他也不应该去打破这样的关系。

    那样耀又沉默的一个少年，无论是在谁的记忆中，他永远都是那样的沉着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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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没事儿，就是问，实在找不到人说话了，是不是打扰到你了？”听到佟嘉那样说，周恒心里安了一些。

    她当然是记得周延琛的，怎么可能不记得呢？

    佟嘉一怔，抱着抱枕，手指无意识地抓了边缘，“记得啊，怎么了？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说起来她跟他唯一一次集，大概就是那一次考试吧。

    佟嘉低，却是一愣，她脚边是一双拖鞋，可是这拖鞋不是应该在门的吗？虽然是夏天，但屋里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，她赶穿上拖鞋，只觉得应该是自己今天早上没放回鞋柜那里，回过神来，她赶回：“没没没，我也是刚到家，那个……你节哀。”

    就在佟嘉以为他肯定是在鄙视自己的时候，一张纸条丢了过来，她比意识更快，赶将那团纸地在手心里。

    她红着脸小声说：“最后几题……能让我看看吗？”她说话声音太小了，周延琛皱着眉，又转过去了。

    记忆中，她跟周恒这一群人并不是很熟，突然接到周恒的电话，难免会有些诧异，

    虽然是普通的月考，但是因为要开家会，所以同学们都非常重视，成绩偏中上游的佟嘉也慌了，那段时间她窦初开，正跟隔班的一个男生打得火，成绩降了很多，考试的时候，佟嘉跟周延琛一个考场，而且他还坐在她前面，考数学的时候后面有几大题她都不会，急得满大汗。

    周恒抹了抹脸，“不好意思，今天打扰你了，我先挂了啊，改天请你吃饭。”

    佟嘉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，趁着监考老师低玩手机的时候，用圆珠笔戳了戳周延琛的后背，他转过来，清冷的眸里全是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