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明渊又斟了一杯酒递过去。

    “所以当初前来替换的将领提议改路时，林镖才会烈反对吗？”

    他想了好一会儿，迟疑：“要说异常嘛，似乎也算不上——”

    “领命。”邵知扫了林昆一，默默退了去。

    当时他听邵知回禀的况，就隐约猜到，这位因为改不惜与苏洛峰吵起来的林副镖若不是心中有鬼，那么就一定是曾到过北地的。

    “就是过鬼哭林时……鬼哭林将军知吧？”

    既然此人要见了他的面才肯说，可见是不愿意有旁人在场的。

    许是说开了，这一次林昆没有丝毫局促，接过来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他想去扶邵明渊又觉得不合适，急得脸通红。

    也难怪侯府托镖，远威镖局会派这位林镖走镖。

    百姓就是如此，你保护了他们，他们便把你敬在心里，饶是平时天立地的汉都能孩气的一面。

    “哦，喝过，喝过。”林昆接过邵明渊递过来的酒，乎乎就喝去了。

    没有党争，没有忌惮，这些最朴素的，一直是他守北地的动力。

    “林镖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林昆神一变，放酒蛊肃然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林昆一听，便绞尽脑想起来。

    林昆吓了一，腾地站了起来，无措：“将军，您可折煞小民了！”

    邵明渊一听林昆是北边人，没有太意外。

    邵明渊理解林昆的心，没有直接正题，而是如朋友小聚般闲聊了几句，见他心渐渐平复来，才谈起：“林镖应该知，我的妻当初落鞑手里，是因为走错了路——”

    邵明渊不动声从怀中

    室只剩邵明渊与林昆二人，邵明渊回手，指指桌上的白瓷酒壶：“林镖，喝一杯么？”

    邵明渊定定望着他，忽然起，抱拳一礼：“那么林镖能否仔细想一想，在队伍未改之前，可发生过什么异常？”

    不忍他为难，邵明渊重新落座，语气郑重：“请林镖好好想想，这对我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前的人虽年轻，却是他敬仰已久的人，林昆心一横，把那个在脑海中盘旋已久的念说了来：“将军，小民认为，当时不是走错了路那么简单，是前来接夫人的人有问题啊！”

    “这酒名‘醉风’，林镖定然是喝过的。”

    邵明渊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将军夫人被掳走时，他就在场，哪有不清楚的，那是走错了路吗？

    他垂眸，伸手把酒蛊翻转过来，执起酒壶依次倒满，而后推过去，温声浅笑：“我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他刚刚都胡说八了些什么？

    “不错，将军有所不知，小民其实是北地人，七年前才逃难到了京城，现在的老家其实是我婆娘的娘家，所以别人对那条路线一无所知，小民却再清楚不过，从那岔走的话，有一山特别适合设伏。”

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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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，不用了。”在大名鼎鼎的冠军侯面前，作为一名走镖混日的普通百姓，林昆显然有些激动，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年轻而英俊的脸，忍不住表白，“将军有所不知，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，就听说过您的英雄事迹了，对您特别崇敬——”

    手指碰上冰凉的酒蛊，林昆才清醒过来，不由呆了呆。

    邵明渊没有觉得好笑，反而心发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