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丫自作多怎么办？

    不好，不好，还是不送了。

    池公纠结许久，终于想起来：明天就是那丫去疏影庵的日，他万一偶然遇见，瞧她可怜，赏她一盒云霜膏还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翌日，某人起了个大早，怀揣着两盒云霜膏去疏影庵必经的路茶棚等着去了。

    邓老夫人昨天就让何氏打发冰绿去疏影庵告了假，乔昭今日自然是不用门的。

    她也不了门。

    昨天参加聚会的各家贵女，或是因为好奇，或是因为礼貌，纷纷遣人送来礼品，如朱颜、苏洛衣等人更是上门探望。

    无论是于礼仪还是早有的打算，乔昭都一一见了，颇有些应接不暇，好在她已经能开说话，不至于太憋闷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尚书府的大姑娘来了。”

    乔昭拿着茶杯的手一顿，面上不动声：“哪个尚书府？”

    “刑尚书寇大人府上。”

    “请寇大姑娘来。”

    很快珠帘轻响，寇梓墨走了来。

    乔昭起相迎：“寇姑娘——”

    寇梓墨快走几步，握住乔昭的手：“黎三姑娘快快坐，理说不该现在就来扰你的，不过我实在放心不——”

    她一双目从乔昭脸上扫过，不由红了圈：“竟然这么严重……”

    阿珠奉上香茗。

    “多谢寇姑娘来看我，请喝茶。”

    寇梓墨接过茶盏，目光忍不住往乔昭脸上飘。

    这样的伤势，分明就毁容了，黎三姑娘为何能如此平静？

    自觉这样有些失礼，寇梓墨行收回目光，看向别。

    窗台上摆着一只天青大肚瓶，瓶中养着一簇栀，洁白如雪，让整间屋都萦绕着淡淡清香。墙上则挂着一幅鸭戏图，寥寥数笔把一只只鸭勾勒得活灵活现，盯得久了，仿佛能听到鸭叫声。

    这应该是名满天的乔先生早年画作，奇怪的是，此画的落款并不是乔先生的名。

    “寇姑娘对这幅画兴趣？”

    寇梓墨回神，意识：“乔先生的鸭戏图，谁不兴趣呢？”

    “寇姑娘若是喜，便送你了。”乔昭笑。

    寇梓墨呆了呆，忙摆摆手：“不，不，我只是看看，哪能收这般贵重的画作。”

    乔昭走到墙边，踮着脚脆把画取来，折回来递给寇梓墨：“是我闲来无事随手画的，不是什么乔先生的画作。寇姑娘若是不嫌弃，就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