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在地，脊背撞上江边石，剎那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去。

    闭目忍过，睁开来，却见赵葭韫半撑起了，发丝如瀑，映着月真如泉一般。不由想起当年也是一般月，也在这沣江之畔，自己曾赞她发似泉，衣如蝴蝶。

    世事如河，东去无回。

    赵葭韫慢慢坐起，一拢发，叹息：“三哥哥，四年前，父亲与我在你府上作客，你突然向朝廷发难。父亲带着我星夜离开，那时候，你为什么没有追来呢？”

    炎瀚不语。

    赵葭韫叹息：“那时，我不想走，父亲把我绑上了车。车过檀渊关的时候，我挣开了绳索，从车上跃了去。”

    炎瀚惊绝，向她望去。

    赵葭韫望着江激往复，面颊在月莹洁如玉柔若白绸。羽睫的眸微微迷离，仿佛江上渐起的雾。

    “有时想想，若在那时就那样死了，对我，也许是一件幸福的事罢。”她的手压在腹上，即使在重重衣锦，犹能觉到那一疤痕。她的豆蔻年华千万风随那岁月去了，却留了这疤痕陪伴着她。

    炎瀚轻轻拥住她的肩，喃喃：“葭韫，我不知--我不知--”

    “知了又能如何呢？”赵葭韫淡淡：“你会为了我，放军务，追来吗？三哥哥，我知你的。如今你可以为了威胁陛而选择劫走林相。四年前，你也会为了你的鸿图霸业放弃我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很淡很平静，却让炎瀚听得痛彻心骨。

    “檀渊关，满山的青松。我躺在那里，听着阵阵松涛，就好象又到了这沣江之畔，好象又听到你赞我发似泉衣如蝴蝶。我上冰冷，可是心里却是的。我合上的时候，仿佛看到你对我笑。”

    炎瀚拥了她，吻着她的发：“葭韫--不要说了--不要说了--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