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寂嫣顿了顿，噗哧地笑来，一双杏瞇起，忽地把视线投向了斋柳阁东侧的大门。

    他在里，让池边的少年居临地看着他。一到面上便更明显了，虽诛银飞快地捞起浴池旁的衣服穿上，但他上错的疤，在过了许多时日后依然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「他大概也不在吧？」

    「公。」

    「听人说，你在外，很喜抢其他士兵的活儿来？怎么？怕自己不够劳累？若不是我要你回来，你是不是打算……」

    诛银那气简直无礼到能送去杀，可苏少迟只觉得怀念，分别数月，这人倒是始终如一。

    易寂嫣纵一跃、把挂在树梢上的面纱摘了来。苏少迟瞧着她动作，一时兴起，也向前几步站到枯树。他向易寂嫣伸手，后者会意过来，笑着将面纱到他手中，苏少迟拎着东西，膝盖微微弯曲，脚发力便向上跃起。顺手一抛，将面纱抛上枯树最的那条细枝。

    「找诛银？」

    好似为安排他场，天边的残遁了去，第一月光替门上的木条蒙上纸纱。再不是苏少迟与门客嬉笑打闹的气氛，诛银倚在门框边，上还穿着红劲装。月影刻廓，最是那双冰冷的眸。他一挑眉，里便掀起无尽的讽刺之意。

    当晚，太并未回到寝。用过晚膳，便来到他收容的门客所居住的斋柳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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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闭嘴。」

    ２．

    「睡着了？」

    「说得正是。那么，咱们的佳人又何必光伫在那里呢？」

    「尊贵的殿，您还真是好兴致。也不嫌这斋柳阁破旧简陋……嗯，想必有佳人相陪在侧，这月也是要特别的。」

    于是他笑了笑，自个儿爬上岸。到外时易寂嫣瞧他全透，一脸错愕地命人给他备了衣更换……诛银呢？臭着脸跟在他后，待他换衣时，便自行离开、走得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易寂嫣拍了拍手，却也不甘示弱，往树上飞蹬，抓住一较的分枝，借力翻到空中。提鞘、刀、旋斩，落时细枝无声地摔至脚边，而面纱给她好好地接住。

    她淡淡问，侧过脸，那略带英气的眉被晚霞染上了一层霞红，苏少迟了，但随即想起什么、又不禁失笑。

    「回来了。」

    「公，您……」

    依稀看得见面的那副躯，少年上有许多形的伤疤。那也是易寂嫣所说、诛银也许不愿被他人看见的理由。苏少迟没忘，当初这人儿就是带着这样一伤、在他怀里哭到发。一眨，怎么两度秋便过去了？

    寒冷的傍晚，夕洒在回字型的建筑上。斋柳阁的中还有人，易寂嫣摘了面纱，着黑衣，在中的一株枯树持刀而舞，银光于夕照划成圆弧，舞至酣人非人、薄刀亦非刀，两者只是一快速的光影，妖异艳地刺痛睛。

    易寂嫣反相讥，两个人倒像在拿太作文

    闭了闭、甩开无谓的思绪。他拖着因泡而沉重的衣裳划至诛银面前、把少年轻巧地抱起来，放到浴池边。

    见到苏少迟的那时，她正好回过，刀由斩落，在中途改变了方向。一个漂亮收鞘后，她端正地站在自家主面前，及膝的发散在后，面上一层薄薄的汗。

诛银，后者并无反应。

    「这倒是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