饯往嘴里一抛，伸手一托，瓶在她指上滴溜溜地转了数圈，稳稳地立在她手上：“小可以等着明年的武大会。”

    方未艾喜逐颜开地扑过去，嘴里甜甜地喊：“秦，秦，你带我去吧！”

    秦孤桐一侧让过她，小心地将瓶放在桌上，坏了，自己可赔不起。

    “秦，你这般厉害的手，怎能埋没在这宅大院里。”方未艾踢脚挥拳地比划，小脸腾红，“应该到江湖上一展手才对，除恶扬善、快意恩仇。白饰金羁，连翩西北驰。借问谁家，幽并游侠儿！哈哈，等秦一战成名，日后人家说起‘鹤鸣方府秦孤桐’，如何如何......”

    秦孤桐知她，屋里没人时候，惯与她没大没小不分主仆。此刻见她越发说地起劲，压不搭理她。伸手往碟里一探，见饯吃完不由一叹。她起桌上的家训，：“大少爷的吩咐，照旧，小懂得。”

    “可恶！”女孩儿琼鼻皱起，龇牙咧嘴小巧的虎牙，一脸狰狞地咆哮，“姓秦的，你怎么可以和方兴一伙欺负我！”

    秦孤桐将她双手一扣，提溜转了半圈推坐椅上。悠然迈门槛，勾手合上。同门的守卫示意后，径直离开。

    方二小大概不知，她直呼其名的大哥曾经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少侠。

    鹤鸣雁，江湖旧侣早已香消玉损，只剩方家大少爷妻稚儿，灯打着算盘。

    幽谷

    方窗半开，残月挂树梢，如人倚栏杆。

    秦孤桐脆裹着被坐起来，望着窗外发呆。今夕月华如，风竹林，满摇落空翠。虫声不断，寒鸦聒噪。

    不知是否因方未艾一席话，她今日有些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“秋了...不怪。”她低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每逢转季之期，她总有些不适。方老爷是医药大家，替她瞧过，说是幼时伤重。虽现在康复，却难免留了隐患。言语间让她多休养，静心凝神。

    秦孤桐到不是很在意，反正无碍，不疼不。

    她倒躺，打算一觉天明。然而隐隐约约地难受，抓不住疼痛的模糊觉，搅得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不知怎得恍惚忆起年幼时，薄雾中瞧不清看不明，似有一影隐在云烟之中，弥漫着幽谷中那异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