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。十有八九是不知慈姨施。

    十年前，方大少爷已经成年。这个妹妹的事，必定是知晓的。不是不是同父异母，断也不会看着神志不清的弱女让慈姨待。想到此，秦孤桐便生一个念——将所见所闻告知方兴，由方兴面搭救那白衣女。

    何丽见她沉不语，垫脚倾，张嘴咬了她耳垂。

    秦孤桐吃痛，一惊之手肘击。何丽似乎早已料到，飘然退后三尺，银铃般的笑声响起：“你当一本正经就是好人？这世衣冠禽兽多的是。方家少夫人说自己是萧清浅，你便信了？她不过是哄你，更是哄自己罢了。”

    她受秦孤桐一记白，也不生气。角一勾，平淡无奇的脸上妖媚动人。走近秦孤桐，伸指尖拨蹀躞带上挂着的那串黄铜钥匙，叹了气：“都说上一个人，这人便傻了。可是啊这世间，上男人的女人，多半比上女人的男人傻。”

    似刀刃剜，愁来似箭攒。书是读过，然而闺阁怨离秦孤桐实在太远。她此刻全绷，只顾防着何丽抢走钥匙，那有闲理会她的慨。刚刚何丽飘然后退的法实在诡异，突然靠近更是猝不及防，秦孤桐心中猛然警惕。

    何丽突然退后一步，恢复初见时候的端庄。秦孤桐见她老实让开，心中一松，言打断：“你不必多说，我心里自有计较。你既在府里，就规矩些，总有些你不知的厉害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义正言辞，何丽却听些许不同，这是提她了。嫣然一笑，算是应允了她：“好，我等你三日。”

    秦孤桐知她话中有意，却来不及多想，急匆匆回了住。推开房门，将樟木柜搬开，从墙角数第三块方砖。短匕首贴着隙划开，将青砖翘起来。

    铁盒已经生锈，秦孤桐将它取来。打开盒，掀开绢布，半块虎符安静的躺着。错金的铭文，犹如岁月的誓言。这是秦孤桐不愿想起的隐秘，只因想起便觉得自己可怜可笑。

    闭定了定心神，她拿起半边虎符。

    从山回来，已经是日落天黑。走在山上，分明云开月朗，夜明亮。秦孤桐却觉得前烟密雾涨，心底万千思量，诸般彷徨。

    避开密布的机关，躲开庄里的暗哨。等秦孤桐回到山庄，已经是月上三更。她站在树上，真巧看见人影一闪，书楼大门关上，想来是方兴去了。

    秦孤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。容不得她瞻前顾后，不消片刻已经在前院。好在许多护院武夫被调到山，不然月清辉之，想要悄无声息的潜方家少爷的书房，可不是容易之事。

    一队巡逻的护院走过，秦孤桐提气一跃。从墙角翻上厢房的屋。见书房大门闭，门院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。想要不惊动两人，从大门书房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秦孤桐伏在屋，目光扫过。见书房临湖的窗半掩着，心里一动。顺手起黑瓦隙中的几野草，曲指一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