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见过二小，但我同我当家去林县令家过工，抱过林小好多次，她耳后有颗痣。”

    “二三岁的小孩过了两年，想必林小的娘也都不认识她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哪能啊，孩是娘上一块，化成灰都认得。”

    送走了阿婆，秦孤桐慢慢走到书楼前，仰首看着悄然安静的庞然大，心里生一苍茫孤绝。

    那场漫天的大火，那埋地底的旧事，方家错综复杂的关系。慈姨的份如何？她和方老爷什么关系？她和林县令什么关系？方老爷为什么要掉包？方未艾是林家小还是方家小？她是不是慈姨的女儿？

    秦孤桐想不清，也理不明。但有一件事，她清楚的知。如果方未艾不是慈姨的女儿，思女心切的慈姨必定将满腔怨怒都发在白衣女上！

    青山断崖，碛石磊然。

    秦孤桐此刻顾不得景，如离弦之箭般冲。脚未落地，形陡然一，踩在一只被她惊飞的蝙蝠上。蝙蝠受她一踏，直笔笔的坠三尺。秦孤桐却已兔起鹘落，在三丈之外。

    她飞步疾奔，不消片刻就到那低洼的大屋前。她一晃，就要冲去。蓦然间，隐忍的念腾然升起，竟又稳住形。

    望着那屋，秦孤桐几气，暗中劝自己：莫要莽撞，先看看再说。那白衣女与我无亲无故，我这全凭江湖侠义，自己的良心。

    她故技重施，从墙角越到屋脊上，伸手直接掀起上次那块瓦片。还未看去，只觉得香混着血腥味，直往脑门上窜。她顿时目眩，险些从屋摔来。

    闭气凝神，慢慢俯。

    秦孤桐的面，一刹时变成灰白。如同晴天霹雳当一击，木愣愣的呆住。白衣女满鲜血伏在地上，已经不知生死。脸上是浅不一的刀，白衣尽染血，那目惊心的红，映在秦孤桐的瞳孔里，刺的她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秦孤桐如寒九腊月被人从到脚浇了一盆冰，全麻木，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。她两发直，微微张着嘴。目光好似从极远慢慢收回，落在慈姨脸上。

    慈姨今天不曾画眉描，脸上溅满斑斑血迹，如同十八层地狱里爬的恶鬼。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，那是一心满意足的笑。就如客摸着肚，满意的一声叹息，然后酒足饭饱的笑容。

    慈姨握着匕首看了看，好像还有一块心，不吃可惜了。她意犹未尽的抬起脚，踩在白衣女纤瘦的手指上，一、一，用力碾着。

    ——“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