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的匕首，我肯定能耍好。”

    小丫鬟梅认真想了想，又摇摇：“我听阿妈说，老早前村里经常有人喝酒闹事，死人常有的事。赵堂主得严，菜刀我倒是见过，可不晓得谁家有匕首。”

    李昭雪想得更多，她说：“未必要匕首，我想阿岩可以换个旁的。匕首刀剑没有，我们可以找个木。我听说江湖上刀剑斧十八般武艺，却只用是木的，想来其中定有一番理。”

    李昭雪生在乡村，在小城。被诸宜设计骗来之前，和江湖半分关系没有。便是如今和扶槐不清不楚，也只能算是见识过江湖。她这番话全是自己半蒙半猜，可两个小孩却觉得甚是有理。

    没有木，妹拿来晒衣服的竹竿。阿岩用李昭雪教的手法，竹竿上飞舞，耍起来呼呼生风，比起匕首看着便威风许多。

    然而院太小，合起步法可施展不开。李昭雪还好，知闪避退让。阿岩脚一动，竹竿上揭瓦，翻地。院中那一株海桐翠盖如云，团烂漫。他几去，那一簇一簇的小百，好似雪似的。

    梅心疼不已，拽着他袖让他住手。

    “行行行，这还不容易，我回林里去。”阿岩摸了摸额上的汗珠，拿起铃铛挂在脖上，“我走啦师傅，师傅？”

    李昭雪为了给他腾地方，搬到房中打坐。闻言走来：“不是让你不要叫我师傅么？我和你一起去。林里树木太多，我看那沙滩极好。”

    阿岩闻言一喜：“师傅也要去练武？”

    李昭雪：“我外伤已经痊愈，不能松懈。我曾经听那万亩田的万尊主说过，江湖之中就是者为尊，弱者谦卑。冬练三九夏练三伏，你比别人多吃三分苦，日后才能多享七分福。那时还不能全然会，如今方知话糙理不糙。”

    自从她一招打到唐柳，她们再也没敢来找过麻烦。李昭雪也是在那个时候真正明白——“江湖人没那么心，没那么多规矩，前辈晚辈攀亲论故的。者为尊，弱者谦卑，这就是江湖的理。”

    她夜里有时睡不着，便会想：那君瀚府少帅未必大我几岁，是不是有一天，我李昭雪也能登凌绝，立于山岳之上？

    建邺城那位迟城主，她站起来，大伙就住了。那一言未发仰杯的风范，我这辈可有这天？举手抬足就能叫江湖豪侠轰然一震，武林群雄举杯应和。

    月听筠，名字就这般好看。月门主这样的国天香，要是从前不知要被多少人争抢。广陵宴席聚了大半个江湖，那么多男人谁又轻视她。

    如我有她一半的本事，便就开对扶槐说“不”。

    我不想。

    我不愿。

    我不乐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