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钱也法，和英娘换了。两人将小钱托付李昭雪，连同骡车和粮全给了她们。李昭雪不敢耽搁，带上小钱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李昭雪眶一红，不敢向后看，扬起鞭空了一声。灰骡晃晃脑袋，四蹄加快。

    “听听听。”老邻居笑，“你们两个还没孩懂事。”

    李昭雪起先只当是赶路的旅人，隔着草棚侧耳一听顿觉蹊跷。

    大钱伸手要拦，老邻居挡了上去：“成了成了，你们夫妻两个一起也好，挣钱回来给丫买新衣裳。”

    小钱朝李昭雪挤眉，李昭雪心领神会，外面三人中的姓秦的，还有昨晚城主府众人说的秦女侠，十有八九就是在小钱家见到的那位带刀少女。那姑娘年纪似比自己还年轻一些，竟如此威名赫赫，真是了不得。

    “不成, 这要是传去我们纪南城的脸面何在。你二哥已经回去禀告城主，咱们只要盯姓秦的那俩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, 有个茶摊。咱们这儿候着如何？”

    此时第三个声音响起：“堂兄，我有个主意, 咱们不妨候在这里来一请君瓮。那姓秦的再厉害，一碗罗浮梦去，我不信她不倒。”

    小钱上前：“爹娘，事办好，我去太和城找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嫂是为了送我回家。”李昭雪了骡车，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，不如就在此分开，过些日，等家里事忙完，我回来看你们。”

不是，不答应也不是，一时不知如何时候。

    李昭雪和小钱两人了城, 月黑风夜，不敢胡走，就在东城门外不远一茶棚停。

    茶棚主人已经回家，就留半间草棚、两跺柴火和一方灶台。草棚前面三张砖土砌的方桌, 另有十一二个夯土墩，请人来偷都没人搭理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脸上还着呢。”

    堂哥考虑片刻说：“也是这个理，我们几个加一块都没打的过人家，传去够丢人的。不过哥几个都跟那姓秦的打过照面，恐怕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第三个声音叹了气：“六弟孩气, 堂兄务必听我一言。自打老城主死了, 咱们纪南城就不同往日了。安家里外较劲翁家，正是我们的机会。要是办妥这件事，安家那边讨了好，城主也会对咱们刮目相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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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哥说的没错，再说了, 安世俊那个鳖羔儿死了才好呢。老瞧着他油粉面的恶心, 什么玩意, 也就他家老太太睛瞎。”

    骡车停在草棚后面，两人蜷在车里过了一宿。

    要是让这些守卫想起这茬，那四人可就惨了。

    小钱当然不舍，挣开母亲车：“我也要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候在这儿嘛呢？还嫌不疼？”

    大钱和英娘如何求饶都无果，李昭雪上前要劝，却被小钱拉住衣角。她顺着小钱的目光一瞥，发现一边告示栏竟然上贴着自己的悬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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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昭雪转念起昨天那位白衣女，风华气度无不令人折服，可怎无人提及？

    小钱迷迷糊糊转醒，张大嘴就要打哈欠。李昭雪连忙捂住，朝她摇摇。小钱珠一转，听得前有人说话，连忙竖起耳朵。

    小钱趴在窗往后张望，小声说：“昭雪，爹娘在送我们。”

    第三个声音说：“这容易，些小钱让人替咱们药就是。不过这招能成最好，那姓秦的未必会喝，咱们还需多想几招。”

    李昭雪听见蹄人声, 猛地惊醒，透过帘往外瞧, 雾蒙蒙的灰蓝，天还未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