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钱不懂“娈童”二字，刚刚又只顾剥瓜，对风媒说得一知半解。但她听李昭雪话中意思，立即说：“那我们就不杀他。”

    “客气, 有事您拉铃, 尽吩咐。”

    小钱重重：“是呢，我爹也说人要讲信用，答应第二天给人家的活，通宵也得完。”

    小钱见两人都不说话，抓抓脑袋问：“这个和方兴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小钱讪笑：“我吃啦，我把碎的都吃啦。”

    “烦劳小二哥了。”

    “昭雪，瓜要大吃才香, 好多好多在嘴里嘎吱嘎吱。”

    前脚风媒刚走，店小二来扣门, 奉上买的银和衣：“女侠，我把药拿给厨房，煎好给您送来。”

    李昭雪盯着茶杯边缘的迹，沉片刻又说：“此人毁了师傅丹田，以至于师傅从此不能练武沦为废人。与江湖人而言，这是解不开的血海仇。我是应当为师傅，但...但此中另有隐，却也不能全怪方兴。”

    李昭雪温柔笑：“你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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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昭雪捡了一粒，放嘴里细细咀嚼, 果炒货特有的香气在空中蔓开，连带郁结的心都松来。

    送走店小二，李昭雪在桌边坐, 心中踟蹰不定。小钱探趴在桌上，让手递到李昭雪面前，摊开掌心里面有一小捧瓜仁。

    风媒见李昭雪先惊后皱眉，心：扶槐肯定知要消息，否则怎会去年就开始打探迦南教。也亏得她家堂主让我打探，否则我这次死都不知谁的手。那些白袍借我的名设圈，不晓得要对付什么厉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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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昭雪了一小撮递到小钱嘴边：“小钱，有件事不知该怎么办, 你听我想想主意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消息可值钱了，不能说。”风媒笑了笑，“送个便宜的，线顺到天汉寨，我就查了一霍大当家这位大舅。走的还是诸宜风。”风媒朝李昭雪笑了笑，“二十年前吧，那时候鹤鸣方家还没炼九转龙丹。方中正炼丹成痴，大概想把儿送去木灵药楼偷方。正巧当时诸宜李飞烟李堂主在木灵药楼养伤。这位李堂主风倜傥，最好娈童......”

    小钱瞪圆睛, 瓜仁都忘记嚼了。

    她答得理所当然，李昭雪却微微苦笑。听到师傅与方兴之事，她自然想到自己与扶槐，难免生同病相怜之。又想那方兴彼时年幼，恐还没小钱年岁大，这般磋磨何其残忍。转念又想他十

    李昭雪想了想, 说：“我拜师学艺的时候, 师傅说让我替他杀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乍然闻得师傅讳忌之癖, 李昭雪窘迫不知如何言表，只得垂盯着茶杯听风媒说完。其余也不敢再问，只请风媒留意方兴行踪。

    小钱张嘴吃瓜仁, 闻言连忙笔直端坐：“好。”

。别急，先听，听完不值就当我没问。”

    “我答应师傅，天涯海角也一定杀了此人，于是师傅传授我武功，教了我许多事。”李昭雪顿了顿，“为人世，仁义礼智信，我既然答应师傅，本应言而有信。”

    风媒也不是无所不知，也凑了巧。前几天有人要借风媒的房用。这是摆明了要借风媒的名号骗人。

    “我们这行总要有保命之技。他们知我没死，我也不打算坏人家的事。江湖上的规矩，事到这结了。就不知那些人不我们的规矩。”风媒角余光看向李昭雪，见她没有反应，“毕竟不是我们中原武林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