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然回，循着哭声方向望去。视线恰好透过那扇无光的玻璃窗，对上了一双泪涟涟的睛。

    随后赶来的中年男人一见他的面容，先是惊愕，随即直直掉泪来：“程生……真像我们家程生啊，真像！”

    “程生是谁。”

    谢观意识抄起手边的杯。隔突然传来一阵桌椅翻倒的叮咣响，混杂着怒吼与哀泣，似乎是在争执。接着，他们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。

    尚在怔愣的谢观被满脸泪的中年女人一把抱住，嚎啕大哭：“我的孩啊！”

    过往，每一次相遇，每一个决定，甚至每一句话，原来都不是毫无缘由。

    钟和光微微皱眉，不痕迹地掩对两人这偷偷摸摸跟贼似的气质的厌恶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程家父母，纵然这对夫妇形容猥琐举止俗，气质上与谢观天差地别，但钟和光也不得不承认，那中年男人的眉跟谢观确有依稀相似之。

    刹那间他从脚心麻到了天灵盖，脊窜起一凉气。不怪他胆小，实在是这场景太诡异，任谁好好地吃着饭突然看见这么惊悚的一幕，都难保不会被吓个好歹来。

    霍明钧抢在谢观前面拉开门，却被疯了似的女人一把推开。猝不及防之，居然没能拦住外面冲来的人。

    “这间屋跟隔中间有一个玻璃装饰窗，”钟和光沉声，“你们可以从那里看。记住，不要声，不要惊动他。”

    钟和光在预定包间的隔房门前驻足，门把手，走了去。

    沉默是对峙，也是妥协。

    若说前面被人叫错名字他还只是怀疑，这后一句话里的意思可就太明显的。

    一时间他脑海里闪现过无数念，纷复杂，洪般席卷了全知觉。然而几乎用不着他费力思考，答案就像个开了锁的箱，里面装了些什么，早已一目了然。

   “没办法，主要是为了练肌。”谢观苦哈哈地说，“武少年嘛，不少年就算了，再不武，导演该让我卷铺盖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似乎很怕他，畏惧地，依言走向那扇特意留的玻璃窗。

    谢观正跟霍明钧研究人家的素鹅是怎么烧的，忽而听见墙角传来一声低抑的泣。

    女人哭哭啼啼地抱着他不肯撒手：“阿生，你去了十年了，妈想你啊！妈没想到霍老板真的找到了……孩，你跟我儿得一模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那女人摇摇，小声说：“我刚从门往外看，好像是被他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谢观倏地抬看向霍明钧。

    男人站在门，帘低垂，乌黑的发与苍白的脸对比鲜明，仿佛一尊沉默俊的大理石雕像，脸上是谢观从未见过的，死灰般冰冷的神。

    在一片呜咽和叹气声中，这句话显得无比冷静和突兀。谢观把那女人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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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观完全懵了，手忙脚地放杯：“抱歉，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……先冷静一好吗，我不认识你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屋坐着一对中年夫妇，衣着整齐，女的上还穿了个貂，透着一充满乡土气息的档。见钟和光来，夫妇俩立刻如惊弓之鸟般齐齐坐直，畏畏缩缩地偷望他。

    谢观沉默地望着霍明钧，而对方沉默地注视着某个角落。他等待了片刻，霍明钧始终没有再抬看他一。

    “看清楚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