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。

    “快省些力气吧，你就是把天骂个窟窿，她也听不懂你的话。你难不知她是个傻的吗？”另有个尖细些的女音嘲笑。

    俞眉远放望去，浩文居的院外站了三个丫。

    说话的两个丫，一个穿红，一个着绿，生得红绿俏，很是动人。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正谩骂挖苦说着话。俞眉远认得这两人，正是俞章华跟前服侍的大丫。

    被骂的丫正笔直站着，一声不吭。她个与俞眉远差不多，但形却颇壮，猿背宽肩，上穿着使丫的青短打，手里似乎毫不费力地拎着个大木桶，脚边是一大片渍。

    她模样普通，圆脸方额，睛眯着，像总也睁不开似的。

    俞眉远记得这人。那日瑜园里牙婆带来的那群女孩，她站在最后一个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个蠢的？”绿衣丫扬了声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。听牙婆说她爹就是个天生的傻，话都说不清楚，她这是随了爹，从小就不灵光。”红衣丫捂嘴笑了。

    两人说得大声，并不避忌那丫。

    “既然真是个傻，姨娘还把送到二爷边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谁知，大概是图她有力气，会活吧。”

    “会什么活儿？！瞧她的好事！洒个地都能把我的鞋给泡！”绿衣丫闻言低看了自己的鞋，心又怒起。

    红衣丫珠一转，附到绿衣丫耳边细语一番。

    俞眉远听到了。

    “让她趴在地上给你把鞋，让她也规矩。”细如蚁蝇的声音。

    绿衣丫一听眸顿时亮了，才要开，就听到旁边树传来个滴滴声音。

    “哟，这是瓜纹缎吧，好鲜亮的颜，怎么给了？”俞眉远歪了看她裙底的鞋。

    那鞋的鞋面粉的底，着蓝瓜纹，在光闪着些晶莹光芒，随着这丫的动作错闪动。

    “四姑娘。”两个丫忙行了礼。

    “回姑娘话，都是这蠢笨的丫的好事。让她洒个地，谁知竟将沷到了我鞋上，这鞋我今天才上脚呢。”绿衣丫一边解释，一边恨恨剜了那丫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