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，她每隔两三月就会来看慧妈妈，起初她是想着慧妈妈是园里资历最老的人，也许她能从其中些当年的秘辛，可这慧妈妈是个老人，早早看她的打算，这八年来任是半个字也没透漏过，到了后来，俞眉远也歇了这份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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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早上祭祖，宗祠只男丁，没她什么事，她要去见个人。

    俞眉远的笑嘎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潋？”青娆手上动作一停，皱了眉思忖。

    小小的院落里只有一排三间小厢房，朝向不好，夏冬冷，暗。

    “小丫，你怎么又跑来了？”慧妈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，还夹杂着几声咳嗽。

    她是当年杜老太太的陪嫁丫，跟了杜老太太几十年，一直未嫁，上了年纪后老太太念其功，便恩许她在园中颐养天年，谁知这慧妈妈挑了南角这旧院落避人而居。

，这辈不如就隧了潋的意，直接送她过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慧妈妈带着俞眉远绕小路从后罩房的甬来，到了那丛

    慧妈妈也有烧寒衣的习惯，每到十月初一，她便要在自己这小院里焚烧祭奠，只是这么多年，俞眉远也不知她在祭谁。

    老太太的庆安堂今日很静，因为有祭祖大礼，她早早就去了瑞芳堂，余的丫大多也都去忙祭祖的事，只剩了两三人看屋。

    “那只好我自己享用了。”俞眉远也不勉，看到她手里抱的箩筐，便又，“烧寒衣？我帮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不在院里拜，上别去，你要陪我吗？”慧妈妈不客气地将箩筐俞眉远手里。

    “我可喝不了酒，喝了酒夜里咳嗽加重，整宿都睡不成觉。”慧妈妈摆手，从里间来。

    也算是……先收利息。上次青娆的事，俞眉远可记得清楚，二姨娘欠的这账，她总要好好讨回来。

    “老太太院里呢？”慧妈妈似笑非笑地盯她一。

    不过八年来，俞眉远倒有些怜悯起这离群寡居的老人，便仍旧隔段时间就来看她，和她说些外面的趣事，也听她讲些古，一来二去，两人竟有些忘年之的味。

    这院就住了一个人，便是慧妈妈。她平日里足不，很少与外界联系，饭都由小丫送来，年纪虽大边却也没个服侍的人。八年前俞眉远回俞府后就打听过慧妈妈的份。

    房陈旧，屋里家什也陋，与俞府繁簇锦的模样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慧妈妈，我来了。”俞眉远拎着那坛桂酿，推开抱晚居残破虚掩的门。

    只不过慧妈妈到底年纪大了，去岁秋天一场风寒让她落病，从此咳嗽就没好过，人也仿佛骤然间苍老起来。

    “来看您老呀。”俞眉远笑着举起手里的酒坛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别想了，你这榆木脑袋哪转得过来。去别我藏的那坛桂酿拿来。”俞眉远转抢去她手上梳媲，推她去取酒。

    府里只有些上了年纪或者有份的人，才知慧妈妈是何许人。

    俞眉远要见的人，住在园最南边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“去哪里我都奉陪。”俞眉远笑嘻嘻。

    俞眉远一直很好奇，既然她已经不问世事，八年前为何还去扬平庄接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