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牙问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父亲的想法不一样。他千方百计想让你避祸，甚至带你去了东平，就怕京里这些人把目标放到你上，他想要你个普普通通的女人。可我觉得，那不适合你。”俞宗翰说着，将那信一扔，从自己的拇指褪一枚碧绿的翡翠扳指，“有胆接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何？”俞眉远警惕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的信，可以号令俞家所有的暗卫与死士，以及我官盗的私兵。”

    俞眉远倒一气：“你想要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先替我查清是谁毒杀言娘，谁是月鬼？查你徐家丢失的银两去了哪里？”俞宗翰把玩着扳指，笑着看她。

    “你为何自己不查？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到我手上？”俞眉远并无半喜。

    “我兴！”俞宗翰挑眉，“你父亲事瞻前顾后，我却只听凭喜好行事。你若好了，我就把往音烛给你，让你好好练你的《归海经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俞眉远在心里斟酌着他话里的可信程度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再告诉你一件事，月尊教有一分人很早已依附了燕王，两者之间早有勾结。我们府中的月鬼，恐怕也与燕王有些联系，他们以为皇陵地图与往音烛全在我手里，所以心积虑要躲藏在俞府。若是他们知地图原在你母亲手中，你可要小心了。”俞宗翰说着将掌往前一摊，“要吗？”

    俞眉远沉片刻，伸手自他掌中取走了那枚扳指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答应。不过你要合我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这么快就有想法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我要你继续装病，最好装到快要病死！”俞眉远与他一样笑起。

    他知很多事，但一定不知一件事，他不是杜老太太亲生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在屋中谈了许久，俞眉远方离去。

    俞宗翰仍旧坐回窗前躺椅上，从窗里看着她的背景离去。

    这背景……真像徐言娘。

    “言娘，我替你女儿选的这条路，是不是比他为你女儿筹划的更好一些呢？”

    “她和你一样，可不是什么善茬，不适合呆在后院，俞宗翰不懂你，也不懂她。”

    “趁我还在，帮你这最后一件事，不必谢我，记得有我这个人，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他对着空气呢喃着，仿佛虚无之中站着巧笑倩兮的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