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旁边窗的光线，俞眉远瞧见他脸颊凹不少，神倒好，神亮。

    “万宗归海的萧家？他与我有什么关系？”俞眉远已经有好几次听到“萧”这姓了。

    俞宗翰闻言不置可否，只将最后一字写完，才抬了。

    那天，他写了言娘的小字——听听。

    俞眉远不想回答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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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杜淑婷的丑事若是声张开来，就意味着俞宗翰不是俞家房嫡，于他名声有污，再来若是杜淑婷了事，俞宗翰三年丁忧，于仕途有碍，俞家边的几个后辈也要守孝，一来二去白耽误了许多时间。

    “你把名的两个庄都卖了折成现银，想离京？”他又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俞眉远了，那时候她以为往音烛是练《归海经》必需之，因而非要得到不可。

    俞宗翰目光扫过那枚扳指，沉默了片刻问她：“你想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俞宗翰探到桌前，取过了往音烛，放在手里细细娑着。

    转，已过九年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她不再瞒他，站起，将手上玉扳指放回他桌上，“我要的事已经完，此还你。”

    最后这句话她没说理由，只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没什么可打算的。”她已能确定，前人是她的“父亲”。

    他便缓：“这灯与《归海经》及皇陵地图一样，都是萧家的东西。”

 听这吻，好像真是她“父亲”。俞眉远思忖着：“看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孙嘉蕙……也好好供着吧，她是章的母亲，俞府名义上的主母，若了事，俞府会。”俞眉远不带地分析着，“家里的事，有大着，二姨娘帮着，父亲你也上些心，等日后章娶亲，再将后宅的事给大嫂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如何置他们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俞宗翰，不是父亲对女儿的吻，而是平辈相询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萧家，是你外祖母的娘家。万海归宗是江湖上的朋友给萧家的名号。”俞宗翰把灯举到前，仔细窥查其中动静，“你曾外祖父曾是关外驭虫手，以此虫修得奇功，中原扬名立万，成立万海宗，百年前也是中原武林的一代奇人，而

    “你想离府？”俞宗翰手叩着椅背，发阵有节奏的叩响。

    “‘他’答应你，若你替他找鬼，就将这灯给你？”

    “还没想好。”俞眉远据实以答，天大地大，总有她可去之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这灯的来历？”

    “我？”俞眉远把玩着手里的扳指，坐到了书案首的椅上，反问他。

    “前段时间二房与燕王往来甚密，京城里的人都看在里，如今了谋逆一事，皇上必会追责，有心人也必会以此大作文章，二房是保不住了，不如绑了给皇上定夺，倒占个大义灭亲的理。”俞眉远慢条斯理说起，“杜淑婷的丑事不能声张，还得好好供着，不能有闪失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你替家里打算了一遍，唯独漏了你自己。”俞宗翰坐到椅上，想起第一次召她书房时，她还需踮脚才能看到他桌上的书。

    既然说了，她就说个彻底吧。

    “还有呢？”他面无表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