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？”杨如心转疑惑，“小霍不许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循规蹈矩的人生活久了，偶尔也不守规矩一次，没什么。咱们是人，又不是画上的菩萨。”俞眉远不多劝她，只从自己车厢角落的小箱里翻了坛酒来。

    这时候任何言语都不如一场酩酊大醉来得痛快。

    “悄悄的喝。”她压低声音，摆了两只茶碗来，“我刚江湖那年酿的千山醉，藏了很久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满斟两碗，其中一碗递给杨如心，又举起自己的碗：“先为敬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满饮此碗。

    第二碗，她又斟满，再。

    “第二碗……杨，对不起……”她歉。

    杨如心皱眉饮了两，闻言奇：“好端端的，你什么歉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俞眉远不解释。

    青娆打好，又取了些吃回来时，车里两人已经歪倒。杨如心是醉的，俞眉远是困的。

    千山醉，真是好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魏眠曦的伤势到第四日才算稳定，这其中还有杨如心的功劳。杨如心虽没再去找过他，却熟知他的伤，第二天就提笔写了张方，由霍引亲自抓了药回来，再让俞眉远送去给他。魏眠曦并不疑心，只是邓维不放心，盯着俞眉远亲自煎药，又亲自试了药，才放心让她把药端去给魏眠曦喝。

    杨如心医术明，她的方自然不是民间寻常大夫可比的，魏眠曦的伤势一日好过一日，第四日时已能如常行走。

    他们的行程已经无法再耽搁，霍引替魏眠曦雇了辆车，一行人这才上路。由始至终，魏眠曦被刺之事，都没让其他人知过。

    因耽误了四天时间，这次上路诸人便不停蹄地赶路，比先前累了数倍。

    俞眉远歇了七八糟的心思，赶路时专心躲在车里写她的札记。这札记是她第一次离京去东平府里保留来的习惯，每到一个地方就记这地方的风土人与趣闻，到如今已有厚厚一叠，一个檀木盒都装不了。

    杨如心一心研读医书，不再多想，心倒也渐渐平静；霍引仍忙前忙后，每每歇之时，众人早已都睡去；魏眠曦的车跟在最后，他极少来，目光从窗中望时，看的最多的，也就是前面俞眉远的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