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冰的。

    “阿远，别动，借我抱抱你。”霍铮半倚在剑上，单手抱住了她。

    心的姑娘似乎还和从前一样，乎乎，绵绵，像簇温的火焰，随时随地都能化他心尖积雪，他怎样都抱不够，看不够她。

    “霍铮，你受伤了？我带你回去找杨！你别怕，别怕。”俞眉远察觉到他越来越轻的呼声，前所未有的慌与害怕。

    “从前我不怕死，现在……我真怕了。”他吐字缓慢，似呢喃，“还以为能陪你久一，可惜人算不如天算。阿远，答应我，若我死了，你就像从前那样，好好活着，把我……忘了。”

    忘了？

    怎么能忘？

    俞眉远疯了般摇:“不会，你不会死。你明明还能活十年，怎么可能会死，这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十年……”霍铮艰难笑了，笑颜清俊无双，似盛夏最后的青莲，缓缓凋零。

    “你别说话，我带你去找杨。”她重重鼻，将里泪眨去，咬咬转过去，将他背到了背上。

    很多年前，总是他护着她，拦在她前，背着她，抱着她，躲过许多险境，陪她成……

    今后，便换她守他。

    落日余晖，夕光残照。

    他似一座小山，被她清瘦的骨背起，两个人却只拖了一的影。

    我你，阿远。

    他在她耳边重复说着，倾尽余力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太已沉，霍俞二人迟迟未归，杨如心焦急地在驻地前的张望着，魏眠曦回了趟福家村才归，听了钱老六的消息也正要带人去寻霍俞二人。

    才走没几步，路那端就现了俞眉远的影。

    俞眉远背着霍铮，一步一步，咬牙行来。

    霍铮的沉冷如冰，无意识的话语已不再响起，除了拂过她脸颊的几丝微弱气息外，俞眉远再也觉不到他的呼。

    绝望、恐惧，她仿佛回到十一年母亲死的那夜。

    “阿远！”魏眠曦眯了眯，第一个掠到她边。

    俞眉远的上全是自己咬的伤，结着血块，眶通红，却一滴泪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没有理他，只朝着杨如心行去。

    杨如心见此形，哪有不明白的，眸也立时红去，飞奔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