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明。

    夜之后，付家没有什么活动，琼姨早早回房睡了。付宗明洗过澡躺到床上，顾苏让他今天早休息，他也愿意听他的。

    房间里的灯关着，窗帘也被合上了。床边传来椅轻微移动的声音，有人缓缓坐，柔和的目光笼着他，随后便像是定一般，不动了。

    付宗明觉得到他的目光，浑像落了细沙，有些**难捱。他尝试着转移注意力，却失败了。

    他睁开，在黑暗中与顾苏对视：“你这样看着我，我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顾苏眨眨，别开脸：“那我不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在我旁边，我也睡不着。”付宗明翻了，侧躺着看他。黑暗的房间里只能看见一丁廓，顾苏的睛里像是着碎的光，那似乎是他的错觉，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，但他依然能循着那一微妙的错觉，去直视他的双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顾苏有些无辜。

    “你在我旁边，我就想看着你，闭上睛也会想，自然睡不着。”付宗明语气平淡自然，但那是刻意为之。他有着千百个念想让顾苏知，有千百表达方式，但他想用这样的方式，似乎这样能让那不同寻常的也变得自然起来。

    他清楚这其中的怪异，却并没有扼制的意思，他想让这自然而生的，也自然而然地被顾苏所获悉。

    顾苏沉默片刻，柔和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无奈：“那我应该去哪里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付宗明语气迟疑，但他仍是试探着说，“那你睡到床上来。”

    久无回应，没能控制的试探，好似即将要变成了砸自己脚的石。付宗明咬了牙，克制住懊恼得要背过去的冲动，反而又说了一句：“上来吗？”

    就在他快要尴尬得想捶死自己的时候，顾苏动了，缓缓走到床的另一侧坐，随后躺了来。

    “这样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付宗明背对着他，他现在一都不后悔自己前一刻的放胆，他在想另一件事：如何自然地转和小苏面对面，而不显得刻意呢？

    背后的顾苏注视着他的后脑，有些刺刺的。他从袋里摸一张符来，折成三角形，悄无声息地到了枕底。

    付宗明突然想到他这样的贸然邀请，实际上本没有好准备，“我去给你拿个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