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这里有他的母亲，可现实就是，他的原生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接纳他。

    既然付宗明没有说话，顾苏便继续说去：“师兄走失多年，师父年纪也大了，我怕再不回去，我们师徒三人恐怕没有多少时间能相聚了。你也见到我师兄现在的模样，他不该是这个样的，我得回去寻找让他恢复的方法。”

    付宗明得了这片刻的息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：“一定……要走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顾苏态度平和但定地，“中元当天在地府，有人告诉我师兄是在公主墓里的事，那当年墓里发生的一切，和公主一定知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付宗明语气有些急切，可他面对突然的告别脑一片空白，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对话里翻捡话来：“你不是说要找你师兄和一本书，那你所要寻找的那本书，难也不找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并不重要，至少没有尽快让师兄恢复重要。”顾苏平静说。

    付宗明第一次会到词穷带来的绝境，他的成环境与经历中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景，他要如何挽留面前的这个人？他要说什么话？

    不要走？那样贫瘠苍白的语言能有什么样的作用？他甚至不确定，他的挽留是不是也会换来顾苏的一句“你并不重要，至少没有师兄重要”？

    付宗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：“你离开之前去见见我妈吧，亲和她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顾苏想了想，说：“这倒是，阿姨一直关心这件事，我也带师兄去见见阿姨。”

    师兄的状态十分稳定，从来没有过激反应，这让顾苏放心地将师兄带去见辜欣茗，她是怜关切他的辈，他也想让辜欣茗见一见师兄。付宗明却只能寄希望于母亲，期望她可以挽留顾苏，弥补他这致命的缺陷。

    坐在车上，付宗明拿手机手指得飞快，屏幕上的字似乎咆哮声都要穿破屏幕，但辜欣茗没有回复，他又不敢明目张胆打电话，心几乎要搅成一团。

    到达之后，琼姨照例提前几秒打开门迎接他们。顾苏走别墅，除了辜欣茗还有另一个男人在，他猜想那应该就是付宗明的父亲付俨。他笑着叫了一声：“叔叔，阿姨。”

    “小苏快过来坐。”辜欣茗张开五指晾着，前几日还在的咖啡红已经没了，似乎刚涂完护甲油。付俨面上带着温和的笑，对顾苏示意，将剥好的荔枝放在小碟里，开时嗓音低沉而富有磁：“剥来就要上吃掉，氧化得很快的。我听夫人总是提起你，既然叫了叔叔，那我也随夫人叫你小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