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恶心中暗叹一气，他孤家寡人一个四漂泊，学了我佛的慈悲心，却没学到普度众生的本事，见到这事难免心有慨，能的却也只有慨罢了。

    顾苏，默默走到后边去收拾屋了。

    渡恶和尚看了面沉的付宗明一，摇摇，领着板爷和狄斫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屋里还是顾苏走时的样，年久失修，墙表层脱离，里面的木质结构。屋的瓦片碎了几块，夜里熄了灯还能看见几稀疏漏来的月光。凳断了被放在墙角，桌面上的灰要不是漏风，恐怕积了得有一寸。

    渡恶和尚在屋里晃了一圈，他带来的板爷和狄斫两人都表现得很平和——就是谁也不搭理谁。那是自然的，什么都不知的人能有什么绪？狄斫缺魂少魄无法反应，板爷比他要好上一星半，记得徒弟叫狄斫，可在他心里的阿斫正在镇上主持祭祀，明天才回来，本不是前这个人。

    即便那句“明天才回来”，已经说了好几年了。

    房间并不大，放了两张床一张桌后就只剩一个人行走的空间了，顾苏从柜里将被褥床单搬来几乎要转不开：“法师，您把他们带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哦哦！”渡恶和尚连忙带着人到隔去，那间板爷住的屋用不着收拾。

    又有人走来，顾苏也不回地说：“不是说了，先去吗？”

    来人没声，顾苏回，看见是付宗明。他站在门边，目光柔和地看着他，说：“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顾苏哦了一声：“那你把另一张床的被上吧，山上夜里凉的，要盖一床薄被。”

    付宗明站在那里，盯着床上那堆被被褥无手，他诚恳地说：“我不会。”

    顾苏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挥挥手，动作麻利地将一边铺好了，又去理另一张床，付宗明却抢先抓住了被，说：“我不会，你可以教我啊。”

    顾苏一愣，才惊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很敷衍，他会觉得没有必要多此一举，自己可以的事就不劳烦别人了，而付宗明是真心想要帮他的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顾苏说：“教你被会很奇怪吧，况且这事你又不需要自己去，如果到了非要自己被不可的地步，那时候，被不都应当无所谓了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无法想象付宗明学这事，即便学会了，那也应当要归类于“毫无用武之地”的技能里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