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的？谁把你发剪了的？”赵怡馨厉声呵斥，眶瞬间就红了，显得有些歇斯底里。

    林霈旸看懵了，他不明白怎么就两个人都哭起来了，但这场面他还是看得懂的，那缕发对于这个阿姨来说，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。他这会儿也没了笑容，努力挪动打着石膏的，扯了扯周博言上的病号服：“别哭了……乖咯，你不是故意的……嗯，你妈妈也不是故意的，别哭了……”

    太生气了！周博言拿起妈妈放在小桌板上的指甲钳，将脑后的小辫摸到手里，用窄窄细细的指甲钳将小辫一一剪断了。

    见有大人在，小男孩收敛了一，但肖珂兰没声，他便又放肆起来，笑嘻嘻地吐：“略略略！”

    周录康兴冲冲地过来，却见赵怡馨在哭，顿时有些不兴：“一

    周博言吓了一，眶中迅速蓄满了泪，他着泪，抿着嘴不敢说话。赵怡馨用力摇了摇：“你说啊！是谁剪的！你快说！”

    小男孩见他反应这么大，吓了一，连忙说：“我就说着玩，你嘛来真的！我就想找个朋友一起玩嘛……”

    周博言哭得停不来，声音却不敢放大了，不停拿手背睛。

    那活泼好动的小男孩晃着另一条自由的，大声喊着小老鼠，一声接着一声，周博言越是对此生气，他就越来劲。

    周博言别扭一会儿，才说：“我可以和你玩，你以后不许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赵怡馨也忍不住，泪决堤而，抓着他的手用力打了他几：“谁让你剪的！你是不是欠揍！你剪什么不好要剪发！你……”

    顾苏抵达医院，却脚步放缓了，上次来医院时见过的那个女人正蹲在走廊里哭。

    周博言掀开被，大吼一声：“别叫啦！”

    一个男人满脸喜气地从顾苏后冲来，对于陌生人他也没注意，但顾苏皱起了眉——他不认得顾苏，顾苏却认得他，并对这个背影记得很清楚，那个中元当夜盗走金钱的周老的儿，周录康。

    小男孩大力，周博言脸好了许多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小男孩笑起来，龇一排小白牙：“我叫林霈旸。”

    肖珂兰被那一声吓醒，却看见是两个小孩在玩闹，她其实还喜孩的，对于这样不底线的玩闹相当宽容，又放心继续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被剪得参差不齐的一小截发留在脑后，尤为刺。

    她用力咬着却还是漏几声呜咽，松开周博言的手，冲到了门外。

不许这样叫！”周博言气鼓鼓的，躺回自己床上，用被把自己全裹起来。

    清洗完衣服的赵怡馨端着盆走来，见周博言和新来小病友玩在一块，心里觉得有些宽。周博言住院之后就没有开心过，也不和其他小孩一样串门，成天缩在那里，难免会叫人担心。但当她看见桌板上指甲钳旁放着的一缕发，脸一变，冲到周博言边将他拉起来，地着他的看后脑勺。

    他没将金钱带在上，倒也是，那枚金钱带着能放哪？

    周博言渐渐止住哭声，却还在不停地噎，勉，坐回了自己病床上，手里撰着那缕发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剪来了！你不许叫我小老鼠了！”

    周博言哇的一声哭了来：“是我……是我自己剪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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