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他不想的。顾苏提着行李，坐上了租车，他心抗拒着，却失去了控制，另一个声音在说：“去看看，去看看，她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我可以，但我不愿意。顾苏心的疼痛越发剧烈，他慢慢蹲来，没有发任何声音。良久，略微嘶哑的声音才传来：“

    火车逐渐从轨的另一边开过来，顾苏犹豫片刻，拒绝了：“我要离开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真的在地上磕起来，顾苏侧躲避，狠心说：“既然是被鬼差带走，那就是他命数已尽，我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顾苏忍受着心的疼痛，直了背脊：“既然你没事，我现在要走了。”

”

    房间的摆设全被移开了，空的客厅被挂上了黄符与各法，地上画着法阵摆好了蜡烛，崔立飞就被摆在法阵中心，苏羽受惊一般回看着他，泪还没有。

    苏羽惊慌：“我知你可以的，你能到的！”

    “小飞昨晚不见了，我到找，有游魂告诉我，他看见小飞被鬼差带走了……你帮我把他带回来好不好？我给你跪，我给你磕！”

    “喂？”

    他原本想说，早知不让你送了，但他看见付宗明中有血丝，虽然神不错，但疲惫是掩饰不住的。他起得比他更早，不，应该是一夜未睡。顾苏脱而：“你想见我，随时都可以来。”

    耳边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，他能看见乘务员关切地向他询问，但是没有声音，心剧烈的疼痛像是用刀忍搅动，顾苏挣扎着推开乘务员，退到人群之外，向着站跑去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？”苏羽发颤的声音传了来，“我想见你，我在家里，你可以过来吗？”

    苏羽膝盖一曲，跪在了顾苏面前，膝盖骨与地板相碰发了不小的声响，顾苏拳握了，忍着不去搀扶：“你要我帮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耳边嘈杂的声音愈发尖锐，顾苏踏上金属台阶，一刻脚仿佛失去了控制，失衡摔了去。所幸车门边上站着乘务人员，扶了他一把，手中握着的手机却摔在地上，屏幕瞬间裂开，随即不偏不倚地掉落在站台与火车之间的隙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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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或许等师父百年之后，顾苏也愿意再来这里，那时就不再是因为任何别人，任何原因，只因为他。

    顾苏将手机从耳边拿开，火车靠近的声音越来越大，最终在面前停稳，他挂掉电话，排在队伍中等待上车。

    “小苏！”苏羽大声地叫着那个名字，“我知一切都是我的错，请你最后帮我一次，算我求你！”

    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，顾苏拿手机，来电显示是一个他以为永远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人。

    顾苏站在旅客堆里，谈声、杂的脚步声充斥在周围，在付宗明离开之后越来越嘈杂，几乎要吵得脑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低低的啜泣声从电话那传来：“求求你，求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广播里开始播报顾苏乘坐的列车到站，顾苏拎着自己的箱再次告别，向着里面走去。付宗明看不见他的影，心里像是空了一块，站在原地吐一浊气，自嘲地笑笑。明明他想去找顾苏，连借都不用找，只是短暂分离而已。

    苏羽站起来：“你不是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顾苏站定在那扇熟悉的门前，门没有锁，他推门走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