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也正：“正是，原说四年前就替四哥择妃了，只是当时吴太妃去世，你既然打定主意要替母妃守孝一年，大家也只能随你。偏巧孝期满后，又遇上庞勋那个逆贼作，你南平叛，又耽搁了。如今河清海晏，四哥年纪也老大不小，再不立妃，恐怕皇叔和太妃们也不会放过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啊，你那些妹要伤心了。”李汭一手揽了锦的肩，笑，“你回去转告各位妹说，我这位四哥铁石心，注定是要辜负人的，不如寄托在我上，还有指望些。”

    李汭笑：“正是啊，他平生第一大志愿就是当仵作，后来被周侍郎打了几顿，不得不改变了志向，整日堵着京城捕要捕快去，捕们又不敢得罪侍郎大人，又不敢得罪周秦，看见他简直是魂飞魄散，逃得飞快！”

    “倒不忤逆。他是幼，周侍郎教有方，周秦上三四个哥哥都是能的，也不指望这个小儿，他就算当个纨绔弟也是顺理成章。可偏生这个儿，每日里不读书不学艺，不斗不走狗，只喜往义庄跑，都成京城一大笑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义庄？”康王李汶失笑。

    李问：“是忤逆不孝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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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“嗤，你看看这人，还要假作不知！”李汭环顾众人，指着李舒白大笑，“你说还有什么？自然是你这本朝四王爷的婚事。年过二十还依然独的王爷，本朝实在罕见，你再清心寡去，简直骇人听闻！”

    李汭笑：“正是正是，周侍郎脾气很好，但每次要是发怒，必定是被这个儿气的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早已听见了风声，却只淡淡问：“不知是什么心？”

    李汶大笑，对李舒白说

    在锦的笑声中，酒菜又重新添置。女们穿梭来去，歌伎的歌声响遏行云。

    康王李汶还在打量她，只听昭王李汭笑：“说起来，皇上还不是为了四哥在心？”李汶便立即转开了注意力，问：“是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席间诸王都大笑，李舒白只微微扬眉。唐朝教坊风气最是开放，即使是教坊人也多与侍卫随扈相杂嬉戏，甚至风韵事还被传为谈。是以那个琵琶女锦也不羞涩，只抱着琵琶半掩面容，笑：“锦斗胆，只是一直听得京城传言，夔王风姿神秀，恍若天人。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，难怪我平时在教坊中所见，一众妹的心都在夔王上。”

    在这闹景象中，黄梓瑕却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，她只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，目光落在李舒白的背影上，似乎在注视着他，其实却什么都没看，只想着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“就是啊，皇上和皇后也算煞费苦心，这回这场婚事，你是怎么也逃不过了。”连康王李汶也跟着起哄，端了酒来敬他。

    黄梓瑕暗暗咬一咬牙，快步走到他的后，低垂首地站着，十足一个忠心耿耿的宦官模样。

    李汭偷空觑见琵琶女笑垂脸，目光却偷偷落在李舒白的上，便问：“锦，你一直看着夔王什么？”

    席上一群人聊着，不知谁提的话题，问李舒白：“四哥，我听说皇上有意让周侍郎周庠接任蜀郡刺史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李舒白随说：“周侍郎我倒不了解，只听说官声甚好。不过他幼周秦我倒是见过几面，是个很有趣的少年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