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舒白看着她，神平静得几乎僵：“你，知我当时怎么？”

    一个惯用左手的人，在自己的惯用手废掉之后，迅速地就训练好了自己的

    李舒白不置可否，继续说：“当时军医在第一时间自尽，而我将自己多年来培养的那几个侍卫，全都在日后陆续遣往各，再也不准备召回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第三，军医所诊治的病，与这张符纸暗合，这说明，你边不止一个，而是潜伏了两个以上的作祟者，至少，有一个是军医，还有一个是你的左右。”说完，她收回自己的手，了自己的指尖，作了总结，“顺着军医这条线，应该能找那个躲在暗的左右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她的手指在栏杆上又画了两横：“第二，符纸上面红圈的现，是这张符纸在你边的时候，突然改变的，所以，这个人不仅跟着你上了城楼，还在你左右随时可以接到你的一切，应该是你边最亲近的人，比如侍从。”

上却淬了毒，随行的军医都说，我的手臂是保不住了，若要活命，只有将我的左臂弃掉。”他的右手轻抚住自己的左臂，仿佛那伤痛还在自己的上，“那时，我将带在自己边的这张符纸拿来，看见了那上面，鲜艳的红圈正在隐隐显现来，圈定的，正是那一个‘残’字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的目光落在那张符纸上：“可那上面……”好像残字上的红圈又退掉了，只余了一淡淡痕迹。

    李舒白望着她，愉快地说：“不如你说一说？”

    四  绮琉璃（二）

    黄梓瑕手握着那张符纸，站在横飞的那一只只灯，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，说：“我猜，王爷定是拘捕军医，拷问元凶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蜀郡三年，经手过二十六桩命案，其中八桩有鬼神传言。但最后真相大白，都不过是有所企图的人在装神鬼。再比如，前几天的四方案，也是假托鬼神之说。”黄梓瑕将手在他那张符纸上，说，“就比如这张符纸，王爷之前所说的这些，已经足以揭示幕后人的意图。”

    她抬手一摸鬓边，在摸到自己上挽发的那木簪时，手停了一，显然是想起了上次自己发披散来的狼狈。所以她放手，用指尖在栏杆上画了一个“一”字，然后才说：“第一，这张符纸的现，是你边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到，所以，必定是你边人有所企图，所以悄悄将这东西放在你准备去的地方——徐州城楼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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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的手臂经过半年多的治疗保住了，所以这个残字上的红圈，也渐渐不见了。但我的左臂现在已经废掉了。只能一些日常的事，写写画画什么的还可以，却再也无法用剑开弓了。”他将自己的左手伸来，在她面前动了动手指，“其实我以前，是惯用左手的。”

    暗夜无声，疾风忽来，灯笼在风中猛然转了一圈，灯光幽幽地打在他们的边，那张上面有着猩红圆圈的符纸在风中飞动着角，仿佛命运在波动一般。

    李舒白原本一直绷着的脸，缓缓地松弛来，甚至，在红的灯光，角似乎浮起了一丝笑意。他原本一直冷淡的面容，此时在笑容的映衬，忽然显一风袭人的柔明净来。即使那笑意十分淡薄，却也无法掩住他心来的东西。他说：“黄梓瑕，你果然和我一样，都是不信命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