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梓瑕回看着他，问：“你知不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？居然敢如此言不逊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养的吗？看起来很乖巧。”王若好奇地看着它。

    王若神惊异，不知所措地望着黄梓瑕。黄梓瑕则直视那个男人，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很乖巧，就算我打开鸟笼，它去飞到山林里，但只要听到我的啸声，就能立即飞回来。”他说着，伸两手指轻轻地抚摸小鸟的，小鸟亲昵地靠着他的手指挲自己的小脑袋。

    王若也祝祷完了，站起来转顺着她的目光，看向那只小鸟。

    王若嗯了一声，两人走上最后十来级台阶，走到后殿门，朝里面举香叩拜。后殿供奉的自然是燃灯上古佛，佛前供奉着香宝烛，青烟袅袅间连宝幢都显得恍惚。

    黄梓瑕带着王若往外面走，并不想多生事端。但在走过那人边的时候，却听到他说：“毕竟，无论现在是怎么样，但以前曾经过的一切，经历过的一切，都会烙印在心上，就算瞒过了所有人，也瞒不过自己。”

    空无一人的大殿外，只有他们三个人。那男人提起鸟笼，微微西斜的光将他的背影投向殿，笼罩住了她们。就像一只暗夜的大蝙蝠，正在伸展自己的翅翼一般。

    黄梓瑕觉到王若的微微一僵，脚步停顿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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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这么一刹那，鸟笼中那只刚刚还在欣跃的小鸟已经不见了。放在她们面前的，是四十八细紫竹削成的鸟笼，空地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王若跪在佛前，喃喃祝祷，黄梓瑕回看那个男人，见他一直站在门外，外面是淡青的远山，天青的碧空，而他穿着一青衣衫，就如要化在背景中一般，显得飘忽渺远。

    “我倒不是要惊扰贵人，只是想要给王妃看好玩的东西。”他慢慢走近，俯向她们鞠了一躬，袖在那个鸟笼上一拂而过，便将鸟笼放在她们面前，然后抬对她们笑：“雕虫小技，仅博王妃一笑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知。”那个男人声音平淡，带着一微笑的从容，“如果不意外，十日她就将成为夔王妃。”

    他似乎觉到了她在看他，回望着香烟缭绕中的她，角忽然扬起，一个笑容。他五官眉本平淡，只是个普通清秀样貌的男人，但这一笑却显得温平和，有一远空微岚的柔和气息。

    黄梓瑕微微一低，算是回敬他的致意，目光垂时，却发现他手中提着一只鸟笼。刚刚她们看见的那只鸟，颜雪白，就站在笼中间。那只鸟似乎颇通人，看见她目光看来，便啾啾叫着，在笼中了几，显得极其活泼。

    “请王妃这几天务必要谨慎小心，否则的话，难免也像这笼中鸟一样，即使笼织得

    王若的脚步迟疑了一。黄梓瑕轻轻一拉她的衣袖，说：“王公和府上众侍卫都在呢，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请不要惊扰贵人，以免多生事端。”

    他温和笑着，问：“这只小鸟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小鸟仿佛也听得懂她的赞扬，在鸟笼中得更了，仿佛一刻都不愿意停似的。

    “——就像，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的脖上，想要逃得越远，其实只会勒得更。”那个男人明明看到了王若的反应，却只笑，“我说的，是这只小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