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说的，岐乐郡主为了让赵太妃许婚，特意到太妃边，日常抄写经文。近日听说她因为夔王妃的事郁郁得病，想不到今日她又陪赵太妃来了。

    年黄门从船舱扶赵太妃。赵太妃是十分温柔妩媚的人，笑起来时角鱼尾纹细细的，一双睛略显疲态，但嘴角却总是上扬的。

    十三岁，十五岁生，二十四岁成为太妃，甚至在大明中拥有自己的殿，与其他先皇去世后便外遣到太极与兴庆的先皇妃相比，自然优越许多。

    黄梓瑕和闲云赶上前拜见。赵太妃听说是夔王府上的人，微笑着打量黄梓瑕和闲云，问了姓名后，又着意看了看黄梓瑕，问：“你就是那个破了京城四方案的小宦官杨崇古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黄梓瑕低。

    “嗯，人不错，相貌也好，夔王一向都是会看人的。”她说着，又问，“你们今日是陪着夔王妃？刚巧，既然到了这里，我也去看看王家姑娘，以后她也是皇家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赵太妃笑语盈盈，领着人往蓬莱殿走去。黄梓瑕等着她后一行人走过，正要跟上，忽然袖却被人拉了拉，有个女在她边抿嘴而笑，低声说：“杨公公，又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她转看去，原来是一个怀抱琵琶的女，她面容圆，顾盼神飞，是个十分漂亮利索的女。

    黄梓瑕认她是上次昭王李汭边那个弹琵琶的教坊乐伎锦，赶朝她示意。她掩嘴而笑，悄悄说：“今日赵太妃想要听琵琶曲，昭王爷让我过来呢。”

    赵太妃是昭王李汭的生母，黄梓瑕也是知的。说话间她们已经了蓬莱殿大门，王皇后亲自来迎接赵太妃。

    黄梓瑕站在台阶，看见皇后后正跟着王若，在众女官女的簇拥中走台阶来。在所有锦衣华服、鲜般的面容中，唯有王皇后的面容光华如明月，仿佛能照亮面前这个天，就连后比她年轻许多的王若也无法夺走她一丝一毫的光彩。

    王皇后居临，俯视着面的黄梓瑕等一人。蓬莱殿在太池旁边，风忽来，卷起王皇后的衣袂裙角，七重纱衣如临风盛绽的一朵绯牡丹，半遮半掩着她的绝世风姿，飘渺华，几乎要化为仙飞去。

    黄梓瑕不由得忘却了礼节，只顾凝望着她，无法移开目光。她只觉得自己低尘埃之中，在俯视着她的王皇后面前自惭形秽。

    她听到自己边的锦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，极低极低，压抑在咙间，几乎不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