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矮几前坐，倒了一杯茶顾自喝着。看这位大爷是不可能帮她的，黄梓瑕只好认命地一寸寸敲着墙，甚至把衣柜都移开，在后面的墙上敲了许久。

    李舒白好整以暇，喝着茶，看着她，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一样。黄梓瑕觉自己手指都敲了，正要一时，李舒白丢了个东西给她。

    她接过来一看，原来是半锭银，方正厚实，约摸有十两重，仿佛是一块银锭切了一半来。

    她趴在地上，顺手用这块银敲击着地砖，专注地倾听面的声响，一无所获。就连地毯的青砖，她都翻开地毯一一敲过。

    李舒白依然无动于衷，她翻到他脚，他就端着茶杯换到对面的锦垫上坐，视若无睹。

    累得够呛，黄梓瑕还是一无所获，她只好站起，在李舒白面前坐，把那半块银锭放回桌上，问：“怎么王爷门还要随带着银锭，还是半块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不会带。”李舒白随说着，指指桌上三个还倒扣着的茶盏，“就放在矮几上，被茶盏盖着呢，我喝茶时一拿起，刚好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“奇怪，谁会把这么半个银锭放在桌上？”她把银锭翻来覆去看。银锭的后面，照惯例铸着字样，是“副使梁为栋……库使臣张均益，铸银二”等几个字。

    李舒白拿过银锭，将有铸造者姓名的一面对着她：“为了避免偷工减料，使银两份量不足，例铸造时一个使臣、三个副使都要将名字镌刻在银锭上，使有据可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所以被切掉的一半，应该铸着另两个副使的名字，还有‘十两’两个字，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库铸造的二十两银锭。”黄梓瑕掂量着银锭的重量，说。

    李舒白的手指在那两个人的名字上，说：“然而这两个人的名字，却不是大负责锻铸金银锭的任何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本朝负责库铸造的人这么多，难你都知？”

    “很凑巧，之前库曾发生贪贿案，我奉命带着几十位账房，查对过大历年来的账目。同时也翻看过自本朝开国以来所有铸造金银锭和铜钱的资料，所有铸造人的名单我都记得，甚至地方府库的主事我都一清二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