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娘说：“这倒不难，兰黛如今也已经离开扬州了，她走时曾给我们留过一个蒲州的地址，我写信让雪将画卷送过来，也不过一两日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今天就给兰黛写信。”

    两人都不由自主伫足立在桥上，看着面的苍茫光亮。夜风已经逐渐温，暮初夏时节，最是宜人惬意。

    回到王府，李舒白听了她的转述，略有皱眉：“怎么会牵涉到这么久之前、这么远地方的事？”

    “扬州，歌舞伎院……”

    李舒白微微皱眉，问：“到底是什么事？”

说，梅挽致当年的风华绝代是传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，雪或者梅挽致有画像吗？”黄梓瑕问。

    李舒白将目光转向来人，见侍卫们已经将那个人拦在了岸上，便转走向岸边，见灯光之，惶急地站在桥的人，正是周秦。

    “我也未曾料到。”黄梓瑕只好这样说，“但从迹象来看，似乎真的会有关联。”

    他们说着案，顺着上曲桥慢慢走向净庾堂。李舒白一直不喜很多人跟着自己小心伺候，所以一侍卫宦官只在后面远远跟着，只有黄梓瑕和他一起走在桥上。

    “多谢陈娘了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也听锦说过，她说她的师傅是倾世人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惊喜：“是吗？那太好了，如果雪能亲自将画送过来，我想，或许此事会有很大的展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默默，又问：“那画像，是否我可以借来看一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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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梅挽致有的，她的丈夫便是个画师，据说贫寒，但才华极。当年他替云韶六女画过一幅游图，其上有六人的模样，就收藏在兰黛那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未曾见过，不过听说是绝人！”陈念娘以毋庸置疑的气说，“即使过了这么多年，云韶苑中日日少不了的人，雪也是难得一见的女，但忆娘总是说，雪远不如其母。若论起貌，唯有梅挽致才是艳华灼灼，光彩人——所谓的唯有牡丹真国，只有她当得起。”

    回首岸上林间，一盏盏灯已经亮，灯光和月亮、银河一起映照在缓缓波动的面上，闪闪烁烁，两人如行星月之中。

    正在此时，岸上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忽然打了此时的静谧。有人疾步奔上桥，大喊：“夔王爷！夔王爷！”

    “梅挽致去世的时候，锦不过十来岁，但我也始终听她念着师傅，不仅是梅挽致将五岁的她从路上捡回来，救了她一命，锦对梅挽致是真的崇敬拜。听说她离开云韶苑上京时，特意抱着琵琶拜倒在梅挽致的画像前，跪了足有半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可能……”周秦说着，苍白而毫无血的嘴一直在颤抖，他抬看看李舒白，又看看黄梓瑕，许久，才用力挤几个依稀可辨的字，

    李舒白示意侍卫们让周秦过来，他转往桥上的亭走去，在亭中坐，示意惶急的周秦坐，问：“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周秦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，神惶惑地握自己的双拳，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梅挽致是个大人吧？”黄梓瑕又问。

    李舒白转看着站在自己后一步之遥的黄梓瑕，见她的双在此时的星月波光之中闪烁明亮，不由自主地目光停了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