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二十年了，可依然还是打杂的临时工，没法王府家的卷宗呢。结果公公你才来了一两个月，这都是在编在册有名有姓的王府宦官了！”

    黄梓瑕真无语了，原来一个王府宦官也有这么多人羡慕红的，让自己浪费这么宝贵一个名额实在是太可惜了。

    她正在一边应付着厨娘，一边吃早饭时，有人在外面喊：“杨崇古，杨崇古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她赶喝了一酥酪，应着：“我在这里！”

    “王爷命你赶去馀堂，有人在那里等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十三雪兰黛（一）

    是谁会一大早来寻找她呢？

    黄梓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馀堂一看，发现站在那里的赫然是抱着琴的陈念娘。

    “陈娘，你怎么亲自来找我了？”她惊讶地迎上去，接过她手中的琴，帮她放到琴几上。

    陈念娘笑：“自然是你这个学琴的不专心，三天两不来一次，我只好上门追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对不住啊，陈娘。”明知她在说笑，黄梓瑕还是赶歉，“我近日事忙碌，结果沉迷俗务之后，就忘了风雅之声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有听说，王家那位姑娘真是福薄，原本京中人人艳羡，谁知一转死得这么凄凉，听说遗惨不忍睹，真叫人痛惜啊。”陈念娘一边调着琴弦，一边叹息。

    黄梓瑕在心里想，陈娘，你却不知，你的忆娘那狼藉尸，与那无名女尸一样令人痛伤呢。

    她望着陈念娘低垂的脸，有一瞬间的冲动，想要将那块冯忆娘取的羊脂玉给陈念娘，告诉她，忆娘已经死了，别在京中寻找等待了。然而她望着陈念娘那鬓边在数日间冒的白发，却怎么也无法把那句话说。

    陈念娘低眉信手，弹了半阙《拜新月》。仿佛随着她的琴声，室室外都是泠然回响，一派静夜无声之。

    黄梓瑕叹说：“陈娘，你的琴真是天无双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。”陈念娘将自己的一双手虚在琴弦上，抬缓缓，“若说琴艺，我不过是初窥门径，大约如锦那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