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绝，七十二坊静静站在大雨之中，整个世界喧闹遥远。

    她的手冰凉柔，静静躺在他的掌握中，一动都没有动一。

    三  投桃报李（一）

    她的手冰凉柔，静静躺在他的掌握中，一动都没有动一。

    而他的声音，在雨声中轻轻地响起。他说：“三天后，我们发去蜀地。”

    她默然。雨忽然变急了，打在伞上的雨，声音短促繁重，仿佛在声声敲醒她的思绪。

    过了不知多久，他才听到她艰涩而低沉的声音，徐徐说：“其实，在我父母家人去世，而我被认定为凶手的时候，我也曾经怀疑过禹宣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低看她，在急雨之中，在一把伞的他们，就像是被圈在一个与世界迥异的天地之中。她近在咫尺，只不过他一低就能碰到的距离，却又远在天涯，仿佛着一天一地的雨，在她那里的，与在他这边的，各有冷。

    但他只微微，说：“就算以我这样的局外人来看，他也有嫌疑——尤其是误导你去买砒霜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她艰难地说：“但其实……我们三年来曾经过这样的事无数次，这并不是第一次，如果他真的有心手，不必等那一次……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手，我家亲戚会聚得更齐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，你确定他没有毒的机会？”

    “我确定。”黄梓瑕声音虽然低沉，吐来的字却无比清楚明晰，“他的不在场证据确凿无疑。他到我家之后便只与我一起去了后园折梅，本不可能接近厨房，更不可能接近那盏羊蹄羹——他离开的时候，那只羊甚至可能还是活着的，关在厨房附近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沉片刻，问：“他离开你家之后呢？”

    “与朋友煮茶论，地方离我家路程极远，而且中途他也没有离开过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是绝对没有可能投毒的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没有时间，没有机会，没有……动机。”她用力地控制自己的呼，许久，才颤声说，“王爷刚刚也看到了，他是个，连路边小乞丐也要怜惜的，心底纯善的人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一手撑着伞，两个人在雨中沉默地站着。夏日急雨，倾泻而，雨风斜侵他们的衣服摆，了一片。

    李舒白看着她低垂的面容，忽然又低声问：“如果，去了蜀地之后，所有的蛛丝迹都已消亡，你找不到真相，又准备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