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了一，把目光投向他。

    “前日赴龙州所查案件已真相大白，二人实属殉，所谓凶手只是殉未死，苟活于世。唏嘘之际，心如沸，思及你我若到此境地，我是否亦能舍弃家人，踏上不归之路？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里，不由得声音微有颤抖，许久才压抑住自己的气息，艰难地说：“他说，自己在新的住不习惯，好像从此之后就没有了家一样，所以，半夜无眠，索冒雪走到我家门外，又不好意思来，只能在门外站一会儿，好像离我们能再近一寸，也是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今日天已晚，明天吧。”李舒白说，“既然她有事找你，你近期大约也离不开京城了，而且她将要托你的事，必定与郭淑妃及同昌公主有关，所以我

    “对了，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李舒白又说，“相比同昌公主和禹宣，还有一个人，你得放在心上——太极中，今日有人传信给你，要你立即前往觐见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愕然，问：“现在？”

    暗夜更，树影重重。月亮已经被云层遮掩，除了覆照在他们上的灯光外，目所及唯有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“就在……我家人血案的前两天。”

去看他时，发现使君府墙外站着一个被雪落了满的人，仔细一看，原来……是已经冻得全冰冷的禹宣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轻轻咬住，良久，终于用颤抖的声音，说：“书信……我给他写过一封书信。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他对我们家人的重视，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更甚——所以，他也就更难原谅，破坏了他最重视的东西的我。”

    禹宣贯穿了她整个少女时期，是她那时记忆中，最重要最好的一分。

    黄梓瑕咬牙关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怎么写的？”

    听着她一字字吐当初写给别人的信，李舒白握着那个琉璃盏的手指，不自觉地收。他自压抑心中的波动的暗，缓缓问：“什么时候写的？”

    她默然行礼，准备退。

    “罪证确凿，不是么？”他的角凉凉浮起一丝冷笑，目光比刀锋还要锐利，“你自己亲手写的书信，就是你最大的罪证。”

    她抬望着面前的李舒白，他在灯光泠然生辉，光华转，所以显得格外决绝冰冷。

    “便是在你家人事之后，禹宣示官府的那封信？”

    他神平静，双手十指叉，将搁在指上，目光暗地视她：“除此之外，必定还有什么，让他认定你是凶手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见她双泪，仿佛自己依然还是那个在使君府之中幸福生活的黄梓瑕，她的睛茫然望着空中一，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，她仿佛在望着自己最好的年华，那是她已经永远逝去，永难再现的往昔少女时光。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呢？”李舒白又问。

    他移开了目光，压低自己的声音，以最平静的嗓音说：“听起来，他十分依恋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

    时隔已久，但黄梓瑕依然清清楚楚记得上面的容。她缓缓地，念那上面最要的几个字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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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舒白手抚着琉璃盏，沉许久，才望着她缓缓开，说：“你与禹宣之间的恩怨，我不便过问。你自己，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自己亲手的事，无力回天，她不想辩解，亦无法辩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