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梓瑕说：“去找钱记车店的老板，钱关索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个儿知就好。”魏喜丢一句，转就与几个宦官走了去。

    她叹了一气，示意周秦将记录收起，说：“张二哥，希望你这回没有骗我们。希望我们不会再继续找到你犯案的罪证。”

    屋传来吕至元扒拉银钱的声音，然后便是他慢吞吞的声音：“几位公公放心吧，我女儿已经拿了我给她的绳，自个儿找地方寻安静去了，以后绝不会再现在各位面前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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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行英站起来，低着不说话。他大的躯，在这一刻看起来似乎有一伛偻，仿佛他上那些重压，已经让他不堪重负，不由自主的，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“嗤，那么钱，你还怕他不掉！”

    张行英说着当日形，怔怔发了一会儿呆，目光又落到滴翠脸上，轻声说：“阿荻，如今没事了，所有造成你不幸的人，都已经死了……以后，你一定能过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他先听到魏喜趾气扬说：“吕老丈，滴翠是犯公主在先，我才命人将她责打一顿的。可谁知她不经打，几就昏过去了？公主府又不可能留人在里面养伤，自然是丢去了。之后碰上那事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？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了，发生这事，只是你女儿命不好，原本和公主府全无关联！如今公主和驸只是看在你们可怜，才赏你们这些，免得你们在外信胡说，败坏公主府名声，你可知了？”

    张行英缩在窗，听他们边走边唾弃：“这老混，自己都活不了几年了，拿钱倒是快，也不看自己还有没有命！”

    了张家，黄梓瑕一直在沉默。原本一直都活得兴采烈的周秦，也一反常态地闭上了嘴了。

    “钱老板。”黄梓瑕向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周秦不敢置信，颤声问：“张二哥，难……难凶手真的是你？”

    张行英摇，辩解说：“不是我，我是真想杀了他们，可我没找到机会。”

    他骑着小瑕跟在她的那拂沙后面，跟着她一直往东走。等她绕过醴泉坊，了西市，他才问：“我们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滴翠睁着一双通红的睛望着他，不言亦不语。

    “哪里，是我不想惊动钱老板，

    喜悦的光顿时褪去，钱关索的脸上显一混合着尴尬和场面化的客惊喜来：“哎哟，杨公公！杨公公啊，有失远迎，在真是怠慢了！”

    钱记车店在西市占了个大的门面，一去就可以看到。更大的却是在店面后面，老大一个院，数排厩。矮胖老板钱关索正志得意满地在厩之间踱步，看看这匹，拍拍那匹，满脸都是喜悦的油光。

    黄梓瑕的目光又落到滴翠的上，如同轻叹般说：“希望那幅画，也快现吧。及早到大理寺，了却一桩事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望着坐在面前的两人，一个是大端正的男，一个是清秀能的女，原本是这么好的一对眷属，可谁能想到，他们之间还会有多少的苦雨凄风，坎坷波折？

主府的人迟迟不来，他在角落中听到偶尔传的一两句“滴翠”字样，终于还是忍不住，悄悄走到窗，耳朵贴在墙边，倾听里面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就是，儿女儿一个都没有，将来死了，钱留给谁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