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匠，都有嫌疑换掉那个铁额，是不是？”崔纯湛立即说，“而且，我们只要看到他上的毒铁片，就可以照角度找凶了。然而秦和大理寺的仵作，都没能在孙癞上找到任何铁之类的东西呀！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淬毒的铁片会彻底地孙癞死在密室之中的秘密，也就没办法让人认为是天谴了。所以凶手当天午必须要去大宁坊，他需要安排一场戏，将孙癞的死闹开，并且让自己成为第一个接近孙癞尸的人。而那天午，在孙癞家附近的酒馆之中，正要去算账的钱关索，遇到了同样要去讨债的吕至元，两人一起劈开了孙癞家的门——吕至元带去的小斧，钱关索劈开的门。他们两人在所有人之前闯了去，酒醉的钱关索把尸直接就推到地上去了，假装不明就里的吕至元趁机将他的尸翻了过来。然而，没有人看到，就在此时，那两个最接近尸的人中，有人将孙癞上扎着的凶，然后装害怕的样，和对方一起退到门。在众人报官府和看尸的一片混之中，凶手便可以趁机将铁额中的机关取走了。”黄梓瑕说着，目光清朗地环视堂上所有人，“所以，在孙癞死后，最早接近他尸的人，就是那个凶手。”

    她转过，目光落在依然还跪在那里的钱关索。他满脸复杂神，不知是震惊还是欣，只见他望着吕至元，脸上的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李问：“钱关索和吕至元，都是当时最早接近孙癞尸的人，你说得对，唯有他们有机会将孙癞尸上的凶取走。可，为什么你会认为，凶手不是钱关索，而是吕至元呢？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不是吗？第一，钱关索没有机会看那幅画，所以能照第二幅涂鸦杀人的，并不是他。第二，当时首先靠近尸的，唯有他们两人。两人中，吕至元是清醒状态，若钱关索拿走凶时他一定能察觉；而如果是吕至元拿走凶，钱关索那状态，却不一定能觉察。”

    吕至元依旧站在那里，弓着背，低着，一动不动。只是他的睛，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青砖。

    那里，有一滴的痕迹，不知是他脸颊上滴落来的汗，还是他中落的泪。

    夏日的太，灼地自堂外照来，虽然堂上人都站在背光的地方，但浪依然炙烤着所有人，让人觉得心焦火燎。

    在满堂的寂静之中，吕至元终于开，他的神虽然疲惫灰暗，但他抬起，那双睛却意外的锐利。

    “是。我杀了魏喜，也杀了孙癞。他们都该死，不是吗？”他声音沙哑，语气也很平静，“我有时也觉得很诧异，为什么我所的一切都这么顺利，其实我好了外面的空心蜡烛之后，也了里面的烛，就在魏喜过来找我的前一刻，我已经失望，决定要将烛去，放弃这个计划了……谁知，就在天暗来的时候，他来了，上天，终究还是成全了我！我曾想，是不是因为老天也在垂怜我女儿，才保佑我杀人时，毫无阻碍，无比顺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