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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是孤单一个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有冰凉的气息慢慢渗透来，她整个人的都僵了，只能机械地重复着那声音：“我是……孤单一个人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父亲、母亲、哥哥、叔父、祖母，都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将镯在手腕上，手还未放，转四顾，却发现黑的雾已经渐渐侵袭过来。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迷离，她茫然不知自己在何，只觉得自己被那黑的雾渐渐笼罩，似乎再也无法脱。

    她回，却看不见任何人，在黑暗之中，只有她一个人在追寻求索。

    从十二岁开始，见过无数尸的她，站在亲人的尸面前，觉得与以往没什么不同，又觉得，反正整个世界都溃灭了，所以，也不在乎是不是相同了。

多人。匆匆披上衣服，她在妆台中拣了一支银簪将发挽起，又将妆台上的那个镯拿起，在腕上。

    这是去年禹宣送给她的镯。他中了举人之后，拿到郡里给他发的第一个月钱粮，便去挑了一块羊脂白玉，由匠人雕琢而成。禹宣钱不多，所以那块玉质地也不是特别好，他与她一起研究了很久，终于决定雕成两条首尾相连的小鱼，刚好能将杂质剔除，又显线条畅来。

    在这极痛之中，她抚着，弯腰拼命地气。然而就在这一刻，她又忽然想，是梦吧，是梦吧，只是噩梦重现吧！

    原来她已经前院，周喧哗一片，她站在喧闹的人群之中，一便看见了自己父母的尸。

    她回望四周的黑暗，茫然地问：“谁……谁在叫我？”

    她仓皇四顾，往前一直走，却不知自己从哪里来，也不知自己要到那里去。

    黄梓瑕猛然从

    明白了自己是在梦间，前的黑暗忽然在瞬间散开了。

    小鱼的珠，是镶嵌上去的两颗白米粒珠，别致又轻灵。糯白的玉镯上米白的珠，乍看不显目，仔细看去却是两不同的质光泽，当时让她许多闺中密友都十分艳羡，可惜天没有第二块玉能仿制得了。

    她呆呆地站在那里，觉得脑中嗡的一响，昏沉的脑中只余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她听见本郡资历最老的仵作蒋松霖的声音，就像隔了万丈之遥传来一般虚幻，又像就在耳边一样真切——

    前的噩梦，在一瞬间粉碎，化为万千尖锐的碎片，扎她的睛和心，剧痛带着黑暗汹涌而来，将她淹没。

    耳边听得有人叫她：“黄梓瑕……黄梓瑕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被白布覆盖着，静静地躺在床板上，停在院落之中，青砖地上。

    在她的父母去世之后，她一次又一次，重复这个梦，梦见自己又回到那一日，梦见所有好的日崩散溃烂，她的人生自此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直到脑中那阵轰鸣过去，她的脚再也撑不住自己的，只能任由自己坐倒在地上。前尽是黑暗，那黑暗上又有无数猩红的颜在动，像是的鲜血被缓缓搅动，五脏六腑全都绞碎了。

    “验：郡守黄使君、黄夫人杨氏、黄彦、郡守之母黄老夫人、郡守堂弟黄均，俱为毒杀。死者五人，黄彦及黄均有呕吐痕迹，五人腹均有米汤状腹泻，其中杨氏有血便。五名死者生前俱有腹痛搐状，经验查，系砒霜中毒无误。”

    因为，这极痛极痛的觉，她曾经历过无数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