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摆，说：“多谢你半夜寻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西川节度使已经令封山搜寻，我只能趁半夜来。”他的目光定在她的上，一瞬不瞬，“我就知你不会有事……虽然狼狈了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抱着葫芦和薯药往小庙走，回朝他弯了一嘴角：“是呀，我说过会回来洗雪冤仇的，可不能早早死了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和面容上漫不经心的神，脚步缓了一缓，觉得心有异样的觉。

    她那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恍惚与迷离，消失了。

    一直倒映在她中的自己的影，不见了。

    他神微微一黯，但随即便快步赶上她，和她一起走了庙。

    李舒白今天已经能走动了，提了一只还在挣扎的雉正在看着，看见黄梓瑕来了，便问：“你知怎么杀吗？”

    “无所不能的夔王，还不知怎么杀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懒得动。”他说着，把丢给她，一看见了她后的禹宣，顿了一顿，才说，“而且反正有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对啊。”她随应着，抓着翅膀往后面去了。

    李舒白在廊凉坐，禹宣站在中蒲苇向他行礼：“见过夔王爷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抬抬手，示意他不必了。

    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，一个坐着，一个站着，正在沉默，后面忽然传来雉凄厉的叫声，然后一五彩斑斓的影飞扑来，带着淋漓的血到扑。

    禹宣疾手快，追上去将它牢牢住。后面黄梓瑕拿着鱼剑跑来，有些狼狈：“第一次杀，没经验……”

    李舒白靠在廊上，说：“刚刚看你的样，好像成竹在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在厨娘那里观过两次……”她说着，吐吐，又抓过禹宣手中的。那只生命力悍的雉已经奄奄一息了，她扭过又加上一刀，蹲在廊把血放净了。

    李舒白看着这前殿后殿的血迹，忽然说：“要是秦现在过来看见的话，说不定能从中推一寺僧人全灭血案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想象着周秦满寺寻找血迹的模样，不由莞尔，提着回转：“我去烧。”

    禹宣犹豫了一，站起来跟着她往后面走：“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也没拒绝，让他帮自己看着灶火，自己烧饭。

    火光明灭，照着禹宣的面容，滟滟的红、橘黄与金在他的脸上缓缓转，光彩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