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姑姑啊？没错儿，前月我是见过她，跟她说了我要成亲了，让她多给钱。结果她就只给我摸了两千钱，啧……”汤升甩着手中荷包，一脸鄙夷，“去正经人家仆妇尚且说起来不好听呢，现如今她还伺候个扬州的女，脸都丢大了！要不是看在她说要给我未过门的媳妇打一对银簪的份上，我都不想跟她见面。”

    “就昨天的事，她跟的那个女不是死了吗？她收拾好东西门时，我正回家呢，刚好在巷遇见了——我家就在旁边双喜巷。”

    “她看见了我，就把我叫住了，在自己的包裹里掏东西，说是有东西要给我。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，就站住了等着。结果她掏了半天，我都看见她拿半个荷包了，又了回去，说，还是我先带到汉州去，给你未过门的媳妇打一对银簪吧。我还以为是真的，等回过一想，这可不是诓我么？成都府的银匠铺成百上千，她有钱嘛到汉州去打，摆明了舍不得，哄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珠娘伺候的什么人，我，我又她什么？而且我们也没说几句，珠娘的娘家侄就过来了，我赶着回家烧饭，没成想……这就是珠娘我和最后一面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前月回来过，一派喜气洋洋，说她伺候的那个娘要成亲了。我随说那人能嫁什么正经人，结果她却说是好的婚姻，对方虽然结过一次婚，但没儿没女的，人又年轻，家世又好，娘能嫁给他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，又问：“你姑姑平时，和你们有说过什么吗？比如傅娘往的人，她日常的生活之类的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她嫁去都几十年了，回娘家也就是看看我祖母。如今我祖母老了，跟个泥塑木雕似的，说什么都听不见，她也就每月给祖母小钱，除此之外，回家啥？”

    黄梓瑕，知就是汤珠娘的娘家。

    黄梓瑕停笔，将自己记的又看了一遍，问：“你姑姑汤珠娘当时说的是，‘还是我带到汉州去，给你未过门的媳妇打一对银簪’？”

    黄梓瑕将这夫妻二人打发走，又问一个。

    “珠娘最近有回田家巷吗？对你说过什么？”

    汤珠娘的侄名叫汤升，年约二十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脸上那笑容跟颜面似的，怎么看怎么讨厌，。

    “对，没错。”汤升，“我回来后翻来覆去想了几百遍，一个字都没错！越嚼越觉得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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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个面蜡黄的中年女，系着青布围裙，上绾了个髻，着一支蒙尘的银簪。她显然十分少见这样的场面，局促得手都不知放哪儿：“我……我是汉州田家巷的，住珠娘斜对门。她十七岁嫁到那边，我们年纪差不多，住得又近，算起来，我得叫珠娘嫂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问：“打一对银簪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汤珠娘看起来过得不怎么样，其他亲戚连尸都不来认，侄就虎虎看了几尸，然后说：“估计是了。哎，她

时傅娘托我们找人，就说必得嘴严实的，想必珠娘也是她训诫过的，所以从来不说这些。再说……再说她一个乐籍女，家里来往什么人，我们又怎么好打听呢？”

    见她慌里慌张话都说不顺畅，周秦便示意她先去，让汤珠娘的那个侄过来。

    “她提到过对方的况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