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对着黄梓瑕，声音极低，却足以让此时安静来的每一个人都听见：“杨公公，听你的意思，似乎是指我有嫌疑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不是嫌疑。我是指，公孙大娘您，杀了齐腾。”黄梓瑕缓缓地说，气凝重，但绝对清楚，“证据确凿，无可辩驳。”

    公孙鸢垂，还没说什么，殷衣先站了起来，站在她的后，有惶急地说：“杨公公，您与我们也都相识，之前您曾答应帮我们调查阿阮之死，可如今……怎可因为齐判官之死找不到凶手，就将一切安在我们的上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我倒想知，所谓的证据确凿，是怎样的确凿？所谓的无可辩驳，又如何无法辩解？”公孙鸢亦正视着她，目光定而明亮地望着她，她嗓音沉稳，未曾有丝毫动摇： “杨公公既然说，齐判官之死就在我舞的时候，那么，我当时在榭之中，众目睽睽，从未离开寸步，我究竟要如何才能杀死在人群最后的齐判官？”

    周秦对女向来最为关切，所以虽然一贯听黄梓瑕的话，此时也忍不住在旁边悄悄问：“不会吧崇古……我当时可是死死盯着台上看的，我敢保证，公孙大娘和她妹，从未离开过片刻！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看起来，似乎未曾离开过，可中间有一段时间，她却只留了一个隐约的背影，不是么？”黄梓瑕问。

    众人顿时了然，范元龙先喊来：“公公指的难是，她隐纱帘之后，放飞蝴蝶的那一刻？”

    周庠见黄梓瑕，又见边的夔王只静坐喝茶，并不发表任何意见，也终于忍不住了，试探着问：“公公，难你当时，没有看见她投在纱帘上的影么？那纱帘虽然颜绚丽，又刺绣了无数枝，但其质地轻薄，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看见上面透过来的影，确实从未曾离开过。”

    周秦也附和：“绝对的！当时四娘在榭之外与范公纠缠，榭之中并无任何人可以接替公孙大娘。我敢保证，她始终就在榭之外！”

    “不，这是本案之中，第一个金蝉脱壳之计。四娘是戏法好手，自然知如何在瞬间让场上的人逃脱——而所动用的，不过是一条纱帘，一件锦衣，仅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说到这里，目光转而又看向周秦：“不知公孙大娘与殷四娘是否已照我们的请求，带了当日的所有东西过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