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座浮屠以迎佛骨，似有为难。”

    皇帝皱眉，捋着微须想了想，说：“李用和确实不会事，工如此多的钱粮调度，他竟连一百二十座浮屠都建不起来？”

    “今年工程浩多，年初建弼，年中公主墓，如今又重修了双阙，再修建浮屠怕是捉襟见肘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叹：“四弟，朕近来颇觉心中不宁，灵徽当年福至心灵，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‘得活’，可如今她一夕损折，朕这是……白发人送黑发人，如风中残烛，谁知明日、后日究竟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李舒白说：“陛正当壮年，如何会有这样的生年之叹？朝廷社稷都还要托赖陛，万望莫生此孤苦之心。以臣弟看来，佛骨不迎也罢。”

    “佛骨一定要迎。我生而见之，死而无恨。”皇帝摇拒，转而又问，“那……四弟，你博览经史，觉得九九八十一座浮屠好么？”

    “九九归一，这数字也是不错的。”李舒白说着，眉也不禁皱了起来，“但陛若持迎佛骨的话，臣弟以为还是最重心意。佛家有十二因缘之说，陛建十二座也足够了。或也可只建三浮屠，表佛法僧、觉正净，亦是十分合适。”

    “四弟真是不懂朕虔诚之心，寥寥数座，怎么会合适？”皇帝不悦，挥手示意他去。

    李舒白站起退，走到殿门时，又听到皇帝说：“七十二吧，里面供奉上佛家七十二香，也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前一次逢迎佛骨，是在元和十四年，距今已有五十年了。”

    鄂王府，李十分兴奋，给李舒白斟上茶，说：“当年据说盛况空前，这回也该是一场盛事，据说城百姓都已抢购香烛，要奉迎佛骨了。”

    李舒白端着他新煮的茶，缓缓问：“你可知佛骨从法门寺来的那一日，便有老妪带着幼女守在法门寺外，等佛骨塔，她便给自己孙女一壶银，以她以作供奉？”

    李倒一冷气，睁大说：“但……这也只是佛法，善男信女众多，难免有信徒狂，也只为求佛法庇佑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民间信佛原不至于如此，可皇家亲迎，朝廷表率，便会成为祸端。倾举国之力，使愚民狂，又有什么好？”李舒白摇，“当年韩愈便是因谏迎佛骨而遭贬，如今朝廷之中，看来也需要一个人率先来劝阻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，你可不要傻事！”李急，“陛在同昌公主薨逝后，每每噩梦，如今只念着要迎佛骨到中供奉，好消灾解厄。他决心已，是任凭谁也劝不住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