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漫步目的地走去。

    周秦跟在她后，郁闷地说：“王蕴这混，像你这么好的女哪里找啊？得好看，聪明又善良，而且还能和我一起挖坟墓验尸呢！错过了你，天底还能再找一个么？”

    黄梓瑕也不知他是不是夸自己，只能苦笑。等她抬，看清了自己到底在何时，又呆呆地站住了。

    她就站在光德坊之前。

    十二年前，她一举成名的那个地方，也是，禹宣的家。

    她慢慢走到当初禹宣家的门，站在矮墙之前，看向里面。

    和当年已经完全不一样的地方，当时里面爬满墙的忍冬已经不见，的石墙上全是青苔。院的石榴树也被砍掉，青石板满是灰尘，小沟渠被垃圾堰。院中杂七杂八地堆满了竹箩草筐，让她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。

    周秦站在她后，不明白她为什么站在这个院前怔楞许久。他问：“你来这里找人吗？”

    她缓缓摇，说：“不，我只是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好看的？”周秦转在旁边井栏上坐，帮她拂了拂栏杆，拿刚买的橘，剥了分她一半，“甜的，来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在他旁边坐，接过橘吃了一，才低低说：“这里是禹宣的家。”

    周秦顿时“哦”了一声，嘴嘟成一个惊讶的圆：“你还记得这里啊？”

    她：“嗯，那是我第一次帮助我爹破案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周秦望着那个小院，又转看看她，迟疑地问，“我是说如果啊，如果你回到十二岁，又回到这里，那个案件又在你的面前重演了……你会不会提醒你爹，让他抓捕禹宣的哥哥，改变禹宣一生的命运呢？”

    “会。”她不假思索地说。

    周秦有讷讷的，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快。

    “就算我想改变禹宣的一生，也改变我家人的命运，可罪恶已经发生，我心中明知真相，又如何能为了将来的事，而刻意忽视忍耐，不去伸张？”她着橘，抬看着沉雪的天气，缓缓说，“但我一定会叫人好好关注他家的况，绝不会让惨剧再发生。至少，会好好照顾他的母亲，让她不至于在丧之后，因为悲痛而陷疯癫，最后了断生命。”

    周秦认真地：“嗯，然后很要很要的，是好好地帮助禹宣。”

    黄梓瑕仰望着天空，许久许久，才轻轻地叹了一气。天气太冷，她的叹息弥漫白的淡淡雾气，消散在翳的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