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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尤眠那时候是真真正正喜温知遇的，只是再发现自己心意的最初就放弃了这段。他和温知遇以朋友的份相，平日里嘻嘻哈哈，趁机勾肩搭背，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不少暧昧的话。可每次温知遇都只是笑着看着他，他却不知他的笑容后面到底隐藏了多少。

    “我这里有一张温教授晚年时期的照片。”霍尔又开一个文件，“是他去世前的一个月拍的。”

    霍尔不忍心：“温教授的大脑不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掉了尤眠上最后一丝力气，他无力地倒在地上，双无神，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。

    说完，画面一黑，熟悉的客厅，熟悉的人，全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温知遇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声音越发的颤抖，“我真的希望我没有看见，这样我就可以像一个普通朋友般地悼念你，缅怀你。你知不知，我也……一直……”温知遇顿了顿，又，“我把你送到未知的未来，是希望你能重新来过，珍惜好的生命，以前的事就不要再去想，再去纠结。那个世界一定很奇妙，很好，请尽享受吧。再见，尤眠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不像现在，经费有限，保存一颗大脑的活，不但价格昂贵，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。我想，温教授也是付了很的代价才保存你的大

熟悉——是他以前公寓的客厅。

    和温知遇一比，尤眠觉得自己那可怜的“喜”简直太廉价了，它不值得温知遇为其被束缚一生。

    实验室里只有机运转的滴滴声，霍尔和尤眠都陷了沉默。尤眠双手捂着脸，肩膀不住地颤抖着。霍尔犹豫再三，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，“温教授，最后还是没把那句话说来。”

    是温知遇特意去那间公寓里照了这张相片，还是他把这间公寓买了来，连霍尔也不知。

    遥远的记忆被唤醒。是的，尤眠在自家衣柜里藏匿了一个小秘密。

    看着相片里的温知遇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尤眠猛地转向霍尔，“既然温知遇能把我的大脑留，那他的大脑呢？”尤眠冲到一排排的大脑面前，急切：“哪个是他的？”

    尤眠抹去泪看向屏幕——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椅上昏昏睡，枯槁般的双手握在前，即使是透过照片也能觉到老人的生命已快失到尽；他后的场景和刚刚视频里现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“你走之后，我得到了你父母的同意，过来整理的你的遗。结果，”温知遇凄惨一笑，“我发现了你衣柜里的小秘密。”

    有暗恋的对象的人总会偷偷摸摸地一些无伤大雅，又有小“变/态”的小事。对于尤眠，他就喜把温知遇的照片打印来，贴在隐蔽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，然后在分开的日里每天醒来和睡前看上那么两，就已经很满足。这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，尤眠没有想到温知遇在他死后会发现。

    何止是这样，温知遇从到尾都没有提过“喜”二字，无论是尤眠对他的喜，还是他对尤眠的喜，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我知，”尤眠哽咽，“我知他是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每天早上醒来，尤眠拖着疲惫的刷牙洗脸，都觉得人生灰暗，工作和生活都没啥意义，可当他打开衣柜换衣服，看到衣柜上温知遇的照片时，惨淡的绪总是会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