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在心中无可奈何地想着，总觉得自己又要心了，于是想了想，觉得气氛还算不错，脆往玄极躺着的榻边坐了来，给自己搬了个从屋上来的梯，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睡：“我可以给你把病气去了，抬抬手的功夫而已，但是你得先告诉我，那天你是不是不该同我讲那样重的话？那善是不是当真欠打？”

    “午看守结界的时候。雪得大了些。”玄极嗓音沙哑，细细挲她的手背，“外积雪都几尺了，你去时，把我给你的狐裘披风披上。”

    眠半开玩笑，面对病人，已经是难得和颜悦。

    眠有些说不去。

    “一直是我只跟在主人的后，声声、心心念念，将‘喜’写在脸上。”

    眠的话让玄极笑了起来，笑了一半又开始咳嗽。看着是真的有可怜。

    这才离开浮屠岛多久啊？

    然后她就大发慈悲，既往不咎。

    眠抬起男人的手，摁在自己的，泫然若泣：“虽然只是剑魄，可是这里也是实打实装着心的，你不能这样糟蹋它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在狐族的皇里批那玩意？”眠挑眉，“你确定？”

    找来的梯被人一脚踹翻。

    男人学坏可真够快的。

日渐郁，沾染上他凡，倒也不太意外……好在这病势来得凶猛，却也并不是什么特别要的事，这些妖气于她无害，她稍作法术便可收走，倒也不碍事，只是现在那么多人看着她不好轻举妄动，只好委屈男人多遭一些罪。

    “怎么病了？”眠清了清嗓，尽量让自己摆一副冷淡的死模样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等了半天，男人却沉默了。

    她就等着玄极跟她玩笑似的顺应着便是。

    “你呢？你只告诉我，这个不能，那个不能，说要娶我的是你，我喜的答应，起早贪黑学着嫁衣；说婚礼延期的还是你，我又何曾说过一个不字，不过是，地又跟着你来这北狄，拯救诸夏苍生……”

    眠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惹我我什么要对她手？

    眠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里回来，又听见他低声一阵猛咳，她从榻边站起来，压低了声音，有些失魂落魄：“你就不能说话，哄哄我……”

    从耍氓，到苦计，他真的把该学会的都学会了——

    还是在你里我就如此小心么？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是那么恶毒的人么？

    她心凉了半截，这时候又听他用沙哑的声音缓缓：“眠，你大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，护不住你，让你平白无故地受了那些委屈……可我不能用这事和你开玩笑，若纵容你次手再没轻没重——”

    眠想着，正想拿开手，这时候，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捉住……柔的手被收略微糙的大掌中，病中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，正看着她。

    心意识的一连串反问，让眠边的玩笑变淡了些。

    咳嗽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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