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一气吃掉三个，另一个非要再来一份，力争从数量上打倒对方。

    这无聊的竞赛最後受到了沈明晏的阻止。

    “再吃去我就只好把医生叫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明晏一句话就把两人的气焰给浇灭了，玄公啧了一声，推开餐盘靠在椅背上，懒洋洋地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。

    “阿玄，你以後有什麽打算？”沈明晏忽然问。

    玄公将目光从天际挪回到沈明晏上。

    他沈默了许久，最後淡淡地说：“和以前一样，我陪了你十几年，以後的日也会继续陪著你。”

    沈明晏的神一直是那麽平静，似乎对这样的答案一都不意外，可是他却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留住一只心的八哥陪著我，但是我留不住一个人。你已经不是鸟了，阿玄，你已经自由了。”

    沈明晏的气永远是这麽淡，甚至带著一丝硌人的冷漠，可是不知为什麽白齐觉得，他是舍不得的，舍不得一只陪了他十多年的八哥。

    玄公没有回答，只是用角的余光扫了扫白齐和沈睿修，两人十分识趣地将谈话的空间让给了他们。

    餐厅里空空，只剩沈明晏和玄公。

    “裴玄……”

    “叫我阿玄。你以前都是这麽叫的。”

    沈明晏看著他，狭而黑白分明的凤显得更加幽莫测。

    “在我有翅膀的时候，我心甘愿地当一只不会飞的八哥，留在你边，陪著你，不是我不想飞，我只是想陪著你，这个心愿从来没有改变。”阿玄静静地凝望著沈明晏，因为上扬而显得倨傲的眉低敛著，透从未有过的柔和，“明晏，不是你留住了我，而是我不想离开，从来都不想，过去是如此，未来也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人这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，可我的人生却很漫。你之於我不过是我生命里转瞬即逝的一刹那，而我之於你却是几近一生的漫。我浪费得起时间，可你浪费不起。我想陪著你，在你从今往後的几十年，我都想陪著你渡过。我不知能不能遇到你的来世，就算遇到了，那也不是你了──不一样的名字，不一样的模样，不一样的记忆，那不是你。我想陪伴的人是沈明晏，是你，此时此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