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沿，却不知怎么又迟疑了一。

    窗外日光明媚，照得屋中也是一室光明，望去让人觉得意。

    但七弦却觉得冷。

    维持着那个床不床的姿势，他眉间闪过少见的犹疑神，不自觉眨动的睫目光散漫，仿佛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直到远远的，有脚步声仿佛在上楼的时候，他又缓缓地收回了那条跨去的，躺回了被窝里，闭上睛。

    温念远端着托盘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，七弦半坐了起来，靠在枕上，双目却微阖，仿佛清早起来已觉困倦，又小憩片刻。

    他还没走近，七弦已经闭着睛轻嗅了嗅，“又是面条？你的厨艺什么时候能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会学。”温念远想果然面条得再好吃一直只吃一东西也会厌的吧，不然回换成饺还是馄饨，反正都跟面条一样只要往里面扔，然后再捞来就罢了。

    他看七弦没有床来的意思，就顺势坐到床沿，没等他想喂，七弦已经伸手接过去，一脸困倦已极的样，都不抬一，只捞了两意思意思，就又把碗推回给七弦。

    那模样，倒像是他们昨天晚上在这方寸之间胡天胡地闹了一整夜似的，尽温念远分明记得自己忍得万分辛苦，什么都没——除非他梦游。

    目光在七弦颔颈间一扫，净净细细白白的一小片肌肤，什么痕迹都没有，看来他也没有梦游。

    温念远不动声地端过碗，“再吃一。”七弦却不理他，“把那把雷霆剑拿过来——拿块布裹了再拿来，冰凉凉的。”

    雷霆剑被扔在桌上放了一夜，此时沐浴在日光里，银光熠熠，仿佛散发着寒气，确实是难得的神兵利。

    七弦隔着布，指尖到那剑鞘上繁复细密的纹，用十指一一挲过去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
    柳家……宁修茂……渡江鬼步……千鹤观……阎王令……武当……叶九霄……蛇……雷霆山庄……雷霆剑……叶雷霆……

    “雷霆山庄以剑闻名……为什么只有叶九霄驭蛇？”他低声嘀咕了一句，没注意到自己将那把剑握得太，那块布早就被皱了，剑鞘上的纹烙印掌心。

    温念远心神不宁，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，从昨天晚上，到今天早上，期间仿佛悄然发生了什么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