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年轻人的话。

    看来这位“师父”就是众人里的老周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老周才说：“他来就让他来，慌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太欺负人了！”年轻人眶一红，抬手了把泪，“真是太欺负人了！”

    开棋社的，输了是常事，被人挑翻了整个棋社，还带上记者来拍、来报，那就不止是丢脸了，简直是被人把脸扔到地上踩！

    “输了就是输了，有什么欺负人的。”老周说，“今天这一局，我来和他！”

    “师父！”年轻人激动地劝阻，“您睛不好，不能耗太久……”而且如果连他们师父都输了的话，华亭棋社还怎么开啊！

    袁宁安静地站到一边。

    外停了两辆车，车上先来几个西装革履的青年，接着则是扛着摄像机或者拿着相机的记者，有些看起来不是华国人。袁宁好奇地往外望去，最后一扇车门正巧打开了，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，他着副很时髦的墨镜，看着不像是围棋的，倒像是海报上的大明星——还是外国来的大明星那。

    袁宁又往旁边让了让，等双方说上话、坐开始棋，他才小心地走到一边看棋。

    老周正襟危坐，背脊笔，看不丝毫老态。他对上那个锋芒毕的男人时不仅没有落于风，甚至还隐隐压住了对方的气势。

    袁宁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仗势，心里惊叹不已，小小的背脊不由也得直直地。双方似乎旗鼓相当。袁宁看不太懂，只觉得他们每一次落都有特别的觉——只是到底是什么觉他又说不来，心里雾蒙蒙的。不过非常彩！

    到要分胜负的时候，袁宁不由自主地屏住呼。

    输了！

    华亭棋社输了！

    袁宁离摄像机比较近，透过摄像机的镜，他看见了老周一垮去的肩膀与疲惫得必须不断用手去撑起的睛。胜负一分，老周一像老了好几岁，脸上的神满是茫然，对自己为什么执着这么多年到茫然、对自己为什么持这么多年到茫然。

    而作为胜的一方，男人脸上也没有笑容。

    他打败了曾经视为父亲的男人——他曾经觉得这人会是他永远跨不过的山。现在他跨过去了，他成功证明给所有人看，当初这人赶走他是多大的错误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