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：“我要加棋协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很赞同。谁都看得周聿林在围棋上的天赋，只是周聿林一直表现对围棋没什么兴趣的态度，袁宁他们也就没劝他往这条路上走。袁宁大致能猜周聿林选择加棋协的原因——在和西川江对局时输得那么惨，周聿林心里还是不甘心的。袁宁对周聿林说：“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，西川江毕竟是‘亚洲第一人’。”

    周聿林。他不是争好胜的人，只是渐渐对围棋产生了兴趣，而且这兴趣在输给西川江之后变得越来越——因为它突然变得不那么简单了。

    袁宁已经加了书法协会，对会程比较清楚。他和周聿林一块找到宿舍放行李之后就陪周聿林去棋协那边。

    棋协离首都大学不远，袁宁和周聿林很快到了那儿。看门大爷见是两个半大少年，也没多问，把他们放了去。袁宁已经问清了协会负责人办公室的位置，领着周聿林径直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周聿林敲门。

    “来吧，门没锁。”里面传来一把哑的嗓音。

    袁宁和周聿林推开门一看，只见一个中年人叼着烟坐在那里看报，这中年人不胖也不瘦，着张斯文脸，和嗓不太相称。他胡拉碴，瞧着有些不修边幅。

    中年人余光扫了扫袁宁和周聿林，放了报纸，说：“哟，生面孔。你们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加棋协。”周聿林说。棋协几乎垄断了所有比赛机会，只有加各地棋协才有资格参加总协的选，而只有加了总协才有机会参加更层次的、国际的比赛。

    如果是其他小孩来说这句话，中年人可能会发笑。可他端详着周聿林的脸半天，喃喃地说：“你看着有些熟啊。”他把手里的烟摁熄了，把着自己被烟熏黄的手指，“来，和我一局。”

    周聿林没有推拒，乖乖坐。袁宁也拉了椅坐在一边安静地看棋。

    中年人看起来邋里邋遢、不太靠谱，起棋来却和他的外表完全不一样。他不是西川江那狠厉的棋路，是稳打稳扎的类型。可面对这看起来非常笨拙的“稳打稳扎”，周聿林却再一次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袁宁也提着心吊着胆。

    看周聿林快输了，中年人又叼了一烟。顾忌着有未成年人在场，他没有掏火柴火，而是把它咬在嘴里解瘾。他站了起来，从屉里两张表：“行了，你们填了吧。”

    周聿林和袁宁都愣了一。袁宁说：“我是陪周聿林来的。”

    中年人着烟，声音糊糊：“陪着来？都几岁的人了，你以为是小学生，上个厕所还要喊个伴？而且那一般是小女生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