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宁听明白了。

    黎雁秋定的是芝兰房，是李女士选的。屋里栽着些兰草，散发着淡淡的芳香，若不细闻本闻不到，但细细一品，又觉得心肺都被它浸透了。

    李女士也收起愁绪，在袁宁的介绍尝起先送上来的腌果。明明是腌制的果，在冬天尝起来却一都不觉得凉，甜，余甘绕齿，好吃得很。

    李女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，应该也会想办法去改变——现在不就让黎雁秋带她来多走走吗？人如果总是困在家里，心很容易变得忧闷，心态和思维也很容易变得狭隘。

是去见谁？”

    

    李女士说：“韩盛的事，是我糊涂了，或者说我这些年都活得糊里糊涂。一直想和你个歉，结果那几天又病了，没法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她已经从黎雁秋那里了解到章家对袁宁有多好。不是章家父母还是章家的孩们，都与袁宁相得非常好，和庞大无比却没有多少人味的韩家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页揭过了，他对韩家也不会有丝毫好吧？

    李女士坐定，对袁宁说起选芝兰房的用意：“与善人居，如芝兰之室，久而不闻其香，即与之化矣；与不善人居，如鲍鱼之肆，久而不闻其臭，亦与之化矣。丹之所藏者赤，漆之所藏者黑，是以君必慎其所者焉。”

    倒是李女士不太吃惊，毕竟廉先生都直接让袁宁来给她送药了，可见袁宁和云间的关系非常密切。

    章修严是开着车过来的，跟在李女士司机的车后面抵达云间。袁宁和章修严偶尔会过来，廉先生也向其他人介绍过他，所以袁宁一到就有人地上来给他们领路，还有人特意过来和袁宁打招呼。

    袁宁有了解韩闯为什么总对着黎雁秋脚了，这家伙告起密来一罪恶都没有，好像只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！还好他每次都是去接大哥班，要不然大哥肯定会生气的！袁宁忍不住悄悄瞧向章修严。

    黎雁秋听着他们说话，心中暗暗惊讶。

    这话的意思和“近朱者赤，近墨者黑”差不多，说的是人要谨慎地选择自己所的朋友和所的环境，因为人很容易被边的人和所的环境同化。

    即使有的时候无法由自己来选择，也要时刻警醒、时刻反省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知廉先生让我去的地方是韩家的时候，我确实反的。”袁宁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，“但是既然该理的人都理了，该给的补偿都给了，也有心行彻底的清整，不会再让类似的事发生，那这些事就算揭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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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章修严严肃批评：“才十六岁就找女朋友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李女士说：“你真是个宽容的孩。”

    察觉李女士绪低落，袁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他问了服务员黎雁秋定了什么菜，提要换一些。有些需要预定的菜对李女士来说好的，袁宁要了两，换不太适合李女士吃的菜。

    袁宁的话坦而直接，李女士听着听着睛盈着泪，却没有落，她努力看向袁宁，终究只看到个朦朦胧胧的影。也许就是因为她过去十几年活得太糊涂，才会让她现在看不清袁宁的模样。

    黎雁秋笑了：“走吧，我在云间定好包厢了。”托李女士的面，他也有了到云间预定包厢的资格。

    袁宁说：“我没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