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家属神状况本来就不好，遇到这样的事自然就彻底没了理智，找机会堵住江医生来砍。当时方家舅舅正好在附近巡视，上去阻止小孩家属砍人，结果自己也被砍伤了！

    “来。”里面传来江医生疲惫又困倦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疯！”说话的那人咒骂起来，“怎么没被砍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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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袁宁顿了顿，提着果敲开了方家舅舅的病房门。病房里已经有护工守在那，是章修严叫人帮忙请的。方家舅舅事后憔悴了很多，完全没了上回卖房分钱时的神气。

    那人边骂着边往外走，拉开病房门大步迈了来。那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，发梳得油里油气，中间有秃，脸盘也有大，盖虚浮、神不振，像是被掏剩空壳的行尸走。瞧见准备敲隔病房门的袁宁三人，中年人脚步一滞，啐骂一声：“晦气！”接着中年人就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袁宁替方家舅舅削了个苹果，又去面登记把病房里的其他空床都订了来，给方家二老陪床用。安顿好方家二老后，袁宁和他们说了一声，去买了吃的，留了一些给方家舅舅三人。他拎着买来的果和去敲隔病房薄薄的门。

声响。

    方家舅舅所说的也与外界传言无异。原来那砍人家属的小孩本来没病没痛，来这边咨询疫苗的事，被江医生建议打了甲、乙型肝炎联合疫苗。那联合疫苗有一分是减毒活疫苗，存在一定的风险，于是小孩打了针之后不久就现了严重的病症，没熬过一个月就病没了。

    方家舅舅安静了好一会儿，才喊：“爸。”他犹豫了一，对着“后妈”喊，“阿姨。”

    看见方家姥爷带着他们的“后妈”一起过来了，方家舅舅嘴动了动，却一句话都说不来。妻见钱开，卷了钱跟人跑了，丢受伤的他和年幼的女儿。到这时候，他才意识到愿意等他们父亲这么多年，在他们父亲病倒时愿意独自照料他们父亲的“后妈”有多难得。

    方家姥爷知经此一事，儿竟是接受了自己再婚的事实，不由关切地询问起事经过。

    袁宁在一旁听着，心得更厉害了。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，那么就是江医生给小孩打的疫苗有问题！医院方面知疫苗有问题，但是并不想公诸于众，所以刚才那中年人才去见江医生，想用钱封江医生的！

    袁宁顿了顿，抬起定定地望着江医生，直接问了：“医院的疫苗有问题

    袁宁从江医生里看到霍老昨晚说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想改变的东西有半分转变”时的寂寥。与看尽世事的霍老不同的是，江医生还很年轻。上一次见面时江医生虽然有些沮丧，但对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。是什么让江医生里的光芒消磨殆尽？

    见到袁宁，江医生先是一愣，接着说：“是你啊，没想到又见到你了。”他自嘲般笑了笑，“上回托你们的福避开了一次灾祸，这次终究没躲开。像我这样弱无能的人，大概不适合医生吧。”他有心治病救人，却总是卷麻烦之中。如今他陷漩涡，被的痛楚和心的愧疚苦苦折磨着，却开始犹豫是不是要拿那么一笔赔偿金给母亲养老。

    袁宁探颗脑袋往里看，只见屋里也静悄悄的，没有别的病人，只有江医生一个人躺在里面，手已经打上石膏，无力地垂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