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仆

    “是。”司福坐到蒲团上，耐心等着李夫人调香，没有着急取书信。

    李夫人角带笑，素手轻动，先后从几只瓷罐中取材料，依照次序放稍大的瓷罐中。动作优雅柔，更带着几分飘逸，令人移不开双，不由得陶醉其中。

    她同桓济不睦，打定主意留在建康。不求讨好南康公主，至少不能主动给借，让她将自己撵回姑孰。

    大概过了一刻钟，新香调成，婢仆燃香炉，无香烟袅袅飘散。

    又过小半刻，温香全散去，婢仆收起调香工，换上新的香炉。

    香味略减，沉醉在香中的司福略微清醒。见氏和慕容氏仍满脸陶醉，鄙夷之余不禁生疑惑。

    司福正走神，侧的婢仆突然发一声轻咳。

    司福不觉气，瞬间如置海，宁愿醉于此，不愿睁醒来。

    琅琊王府不比级士族，却也算是皇族中的翘楚。

   司曜起行礼，旋即告辞离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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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世回去了？”

    “过誉了。”李夫人看透她的心思，未有半分亲近之意。三两句扯开话题，转到中赏赐的绢布，以及盐渎送来的首饰上。

    “阿姑。”

    “对，你不提我倒是忘了。”

    定了定神，司福不敢再七想八想，端正仪态走室，向南康公主福行礼。

    “哪里话，我倒是觉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虽然遣退了婢仆，但她相信，两人所言绝瞒不过南康公主。与其自作聪明，再次惹来阿姑的厌恶，不如主动代，好歹能得几分好。

    南康公主话落，慕容氏和氏小心凑趣，夸赞李夫人调制的香料极好。

    南康公主貌似心极好，当即拊掌，令婢仆抬上一只木箱。

    “妾亦喜调香，只是不及夫人半分。哪日夫人得空，可否指妾一二？”氏声音温柔，哪怕不喜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，她的声音极是悦耳。

    箱盖打开，里面整齐堆叠十余只方形木盒。盒上纹，没有镶嵌彩宝，却沿着纹嵌金丝银线，颇有几分耀。

    南康公主唤她去，传话的阿麦已等了小半刻。

    之前遇到，还以为这两个是在屋里太久，门透透气。没想到，她们竟有胆来见阿姑，不觉得是在讨嫌？

    想清楚之后，司福再不觉得书信手，穿过回廊，快行几步走到门前，得知李夫人之外，慕容氏和氏也在室，不禁有几分诧异。

    南康公主坐在屏风前，面前放着一只香炉，炉盖半开，虽未燃，仍有一缕香自炉飘。

    南康公主笑着摇，发间金钗闪烁光影，以彩宝镶嵌的红梅几可真。

    司福未在客室久留，将司昱的书信收怀中，略微想了片刻，仍去拜见南康公主。

    “殿。”

    氏和慕容氏不知端的，只觉木盒，盛装之必定价值不凡。司福想起日前盐渎送来的金钗，呼不由得滞了一。

    李夫人一边净手，一边笑：“这百香还是我年少时调过，多年没有寻得材料，如今倒是手生许多。”

    她父被世人赞为名士，同王导、谢安、王坦之等皆为好友。自小到大，她见识过的香料没有一千也有几百，这样的香料还是首次见，里面添加了什么材料，她竟是一味都猜测不到。